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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梯子搭好了!”领头的士兵粗声喊道,手里还攥着块擦得发亮的木板,“踩这个上,稳当!”
怀中的蝶像是早有准备,“咻”地伸出小手,一把接过飞雨军递来的骨笛,另一只手还不忘抢过他手里的荷包——里面鼓鼓囊囊全是栗子。
她攥着两样东西,“噔噔噔”几步就踩着木梯往上爬,小靴子踏在麻绳缠过的梯阶上,稳当得很。
等她爬到大象背上,立马转过身,笑眯眯地朝我晃了晃手里的骨笛:“峰哥哥,上来呗!”
我苦笑着摇摇头,也踏着木梯往上走。
踩在第三阶时,梯子轻轻晃了晃,心里没来由一紧,赶紧抓紧梯边的麻绳。
爬到顶上,顺势坐下,稳稳环住蝶的腰。
怀里的身子纤细得像根刚抽条的树苗,隔着兽皮衣都能摸到她单薄的骨架。
心里正嘀咕着——这可是我第二次骑大象,上回在景区坐的那只温顺得像团棉花,哪像眼前这头,光是呼吸时胸腔的起伏都带着股撼人的力道。
忽觉身下的巨兽动了动,长鼻子“呼”地甩到眼前,蝶伸手抓了把栗子递过去,那鼻子卷着她的手腕往回带,连带着我的胳膊都被扯得一晃。
“慢点慢点!”我下意识抱紧蝶这娇小身影,声音都带了点发紧。
火把的光晃过我脸,想必是一脸紧张,连嘴角都绷得发僵。
蝶却咯咯直笑,手里的骨笛“嘘嘘”吹了两声,大象步子果然缓了些。
“没事的峰哥哥,阿大最乖了。”她说着又往大象头上拍了拍,那巨兽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像是在应和。
刚踏出临时营地,风雪就更猛了。
举着火把的飞雨军走在最前头,火把连成一串晃动的光带,把前方的路照得忽明忽暗。
几千人的队伍跟在后面,扛木头的、抬伤员的、牵着战马的,脚步声、喘息声、偶尔的吆喝声混在一起,在雪夜里荡出很远。
队伍侧前方,狼大狼二领着两头母狼正撒欢,四条黑影在雪地里蹿来蹿去,时不时扬起头对着风雪“嗷——”地长嚎一声,声音清越又野性,惊得枝头的积雪簌簌往下掉。
大象的蹄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每一步都陷下去半尺深。
周围的风雪被庞大的身躯劈开,形成一小片相对安静的空间,只有骨笛的调子和风的呼啸缠在一起。
我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蝶,她正专注地吹着笛,侧脸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的,而前方的光带还在不断往前延伸,像条在雪地里游走的火龙。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风雪裹着夜色越沉越浓,骨笛的调子和大象的蹄声在风里渐渐揉成一团。
两个多小时后,眼前的黑黢黢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竟是一座被冰雪裹得严严实实的山,山脚下早已亮起成片的火光,临时战营就扎在这片山坳里。
我抱着蝶抬头远远望去,飞雨军雨凌团、水军团和骑兵团的士兵们还在忙碌,兽皮帐篷的轮廓被内里的火光映得朦朦胧胧,有的正往帐篷上压雪加固,有的扛着木柴往篝火堆里添,火光把他们的影子投在雪地上,拉得老长。
风里混着柴火的焦香和士兵们的吆喝声,连带着远处战马的嘶鸣,在这黑幽幽的山脚下攒成一片活气。
刚踏入营地范围,石、夜、福胖子、虫等几个飞雨军高层就迎了上来。
他们边搓着冻得发红的手,边往手里哈着气,说话时嘴里喷出的白雾化开在风里。
见我们靠近,众人齐刷刷左手抚胸,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族长、族长…巫王大人!”
我缓缓点头,待他们抬头时,才发现他们的眼睛都熬得通红,却亮得惊人。
礼还没行完,石就涨红了脸,络腮胡根根乍起,粗声嚷道:“族长,俺也要骑!”
福胖子在一旁撇了撇嘴,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族长,雨凌团分到四百多头,弟兄们还没骑过,这下能骑着巡营了吧?”
一旁的夜指尖摸着嘴角的小山羊胡,苦笑着摇头:“族长,你这把大象都骑出来了,底下的战士们怕是更按捺不住了。”
我坐在象背上,怀里抱着蝶,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声还没歇,几个飞雨军士兵已扛着木梯跑过来,稳稳支在大象身侧。
我先顺着梯子爬下去,又转身把蝶接了下来,落地时顺手拍了拍大象的长鼻子。
蝶甜蜜蜜地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骨笛:“阿大走啦,峰哥哥他们要开会了,咱们去那边找找野果吃。”
说罢牵着大象的鼻子往营地深处走,小小的身影很快混进跳动的火光里。
望着她的背影,我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驯兽部的身影——此刻被围困在山上的那些家伙。
定了定神,我转身看向石等人,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