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咳嗽。
我在一旁哈哈大笑,指着他的空碗一摆手,巧儿心领神会,刚要去拿酒坛,虫已急忙跑上来:“大妹子,俺来!”
他照旧是老办法,给裂岩的碗里只倒了一半,自己那碗却斟得满满当当。
裂岩不解地看着他,虫瞪回去:“看什么看?”说着往自己嘴上抹了把,舌头一舔:“再看宰了你——”
裂岩被虫这恶狠狠的样子噎了一下,随即猛地拍向酒碗,碗沿在石地上磕出脆响,野人语:“倒满!”
虫挑了挑眉,虽听不懂这食人族在说什么,却瞧得明白他盯着自己那半碗酒的眼神。
他舔了舔刚才沾过酒液的嘴角,冲裂岩指了指外面,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裂岩看懂了他的意思,抬手将碗里剩下的酒一口饮尽,也回了个一模一样的抹脖子手势,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我在后面扶了扶额头,暗自叹气——这些野人大汉什么都好,就是太信奉那套狗屁丛林法则,动辄就要单挑分强弱,非得见个高低才肯罢休。
“虫,别杀他,教训一顿就行了。”我开口说道。
虫急忙回头:“族长,商量个事呗?一招撂翻,赏三碗酒;三招内搞定,给一碗就行?”
我捏了捏眉头,没好气地挥挥手:“滚出去——打赢了喝一碗,超了三招没酒喝!”
虫这才咧着嘴,哈哈大笑着大步冲了出去。
我本也有些好奇,许久没见他动手,便也紧随其后出了殿门。
一旁的狼大“嗷呜”叫了一声,也颠颠地跟了出去。
帐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小了些,只余寒风卷着碎雪在空地上打旋。
虫已脱了厚重的藤甲,只穿件粗麻短打,露出胳膊上虬结的肌肉,正对着裂岩勾手指。
裂岩也扯掉了破烂的兽皮披风,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两人在雪地上对峙,脚边的积雪被踩得“咯吱”响。
两人摆好架势的瞬间,周围早已炸开了锅。
骑兵团的弟兄们好久没见虫团长动手,一个个呼啦啦围过来,水军团的战士也闻讯凑上前来,眨眼间就围成个密不透风的圈,连风雪都被挡在了外面,只余下满场的起哄声。
帐外等着的草、蝶、颖三女也听见动静,急急忙忙冲过来,挤在人群缝里探着三个小脑袋,拍手喊得最欢:
“虫大哥加油!虫大哥加油!”手腕上的海螺链随着动作叮铃当啷响,清脆得盖过了风声。
我抱着狼大挤进圈里,也想看个清楚。
怀中的狼大伸着舌头舔舐着我的脸,尾巴轻轻扫着我的胳膊,似乎不解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干嘛。
直到它琥珀色的眼瞳转向圈中对峙的两人,突然“嗷呜”叫了一声,像是回想起以前常看的众人围着火堆单挑的场面,顿时兴奋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尾巴摇得更欢了。
“让让,麻烦让让。”身后传来琳那急切的声音。
她也耐不住性子,一手小心翼翼护着小腹,一手轻轻扒开挡路的胳膊,从人缝里探头探脑地往前挤。
围在外圈的骑兵团和水军团战士们一听是她的声音,又见她护着肚子的模样,都知道她怀着身孕,忙不迭往两边退开,硬生生从拥挤的人墙里给她让出条道来。
我抱着狼大往旁边侧了侧身子,看着她一点点挤到近前,脸上还带着没平复的急色,眼睛却已直勾勾瞟向圈里,显然怕错过了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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