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冲进来的七个飞雨军,已分别站到每个俘虏身旁,青铜剑鞘抵着他们的肩,牢牢看住了场面。
身后的虫急忙上前,抽出青铜匕首“唰唰”两下割断藤蔓,提着一个蓬头垢面、满脸胡茬、嘴角带刀疤的野人,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那野人“噗通”跪地,虫才咧嘴朝我笑道:“族长,他就是裂岩。”
野人刚要挣扎,忠已快步上前按住了他。
我微微点头:“把他松绑吧。”
“可是族长,这人很难缠……”虫担忧地说。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你们这么多人,他还能挟持我不成?”说罢径直走向主位。
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三女和狼大、狼二,还有两头母狼都跟了进来,狼大狼二欢快地摇着尾巴。
我转头看向三女:“你们三个带狼二和两头母狼出去玩吧。”
颖还想说什么,就被草拽着往外拖。
蝶却小声嘀咕:“峰哥哥,不就问话嘛!有啥不能听的?”嘴上虽抱怨,脚步却没停,低头拍了拍狼二的头,“走啦,都要追你出去了,还在这摇尾巴。”
狼二抬起无辜的小眼神,跟着她们往外走。
裙摆扫过地面的窸窣声、兽皮摩擦的轻响,混着海螺链“叮铃当啷”的脆音,渐渐消失在帐外——她们带着两头母狼出去了。
只有狼大,几步来到我旁边蹲下,眼神不善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裂岩。
一旁捂着嘴偷笑的琳,缓缓走到我的下手位上落座。
蹲下时,她下意识地微微挺直腰背,动作轻缓地调整着姿势,刻意让身体重心偏向一侧,生怕惊扰了腹中的动静。
“呼啦”一声,兽皮门帘又被掀开。
巧儿抱着一坛酒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两个飞雨军,一人抱着酒碗,一人捧着一盆生兽肉——显然还没到饭点,烤肉还没备好。
进了军帐,巧儿指挥两人放下东西,开始烤肉。
我缓缓点头:“打开吧。”
酒坛刚启封,帐内顿时静了静。
虫、忠,还有那七个飞雨军战士,眼睛齐刷刷黏在酒坛上,喉结上下滚动,嘴角竟隐隐挂着口水。
这副模样尽收我眼底,我无奈叹道:“回头战后,少不了你们的份。现在还说不定有仗要打,先忍着。”
众人闻言都蔫了些——打仗期间禁酒,谁都清楚规矩。
唯独虫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巧儿身边,搓着手笑道:“大妹子,俺来帮你倒。”
巧儿“咯咯咯”直笑,还不知道虫大哥的心思——想着把酒坛递了过去。
虫接过酒坛,假装闭着眼使劲吸鼻子,一副醉心酒香的模样,手里的酒坛却微微倾斜。
他悄悄把头往旁边偏了偏,另一只手偷偷拢成小窝,往碗沿下一凑——酒液顺着坛口淌下来,大半进了碗,小半却滴进了他手心里。
碗早就满了,酒顺着边缘往外溢,他也浑不在意。
巧儿在一旁看得清楚,翻了个白眼:“虫大哥再倒,酒可就全洒光啦。”
虫听见这话,急忙收了手,左手还捧着那捧带着酒液的手心,右手慌忙把满溢的酒碗递给巧儿,还假装咳嗽了两声,“嗨”了一声,顺势将手心往嘴边一捂,飞快舔了舔。
巧儿看得咯咯直笑,接过酒碗时故意晃了晃,溅出两滴酒在他手背上。
她转身走到我面前,把碗递了过来,眼底还带着笑。
我接过巧儿递来的酒碗,恰好撞见虫那偷摸舔酒的小动作,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心里暗骂一声“蠢货”。
无奈地转开视线,看向裂岩时,他也正抬头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又藏着股不服输的狠劲。
我努了努嘴,对忠道:“给他松绑,让他坐到那边去。”
忠缓缓点头,拽起跪在地上的裂岩,目光扫向角落的草垫座位,边解他手腕上的藤蔓,边用食人族语言压低声音道:“这是咱们族长,老实点。你若安分,族里不会亏待;要是敢乱来,你全族性命都保不住。”
藤蔓刚松,裂岩便活动了活动手腕,骨节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他晃了晃头,颈骨也跟着“咯咯”作响,眼神却始终没离开我,尤其是鼻尖动了动——帐内烤肉的焦香混着浓郁的酒香飘过来,他喉结滚了滚,显然没见过酒这东西,眼里多了几分探究。
就在这时,兽皮门帘“哗啦”被掀开,布鲁顶着一身积雪走进来,左手扶胸行礼:“族长,您找俺?”
我微微抬下巴示意:“坐。”
裂岩猛地转头,看清来人时,突然用食人族语言暴怒大吼:“布鲁!你这个叛徒!酋长待你不薄,你竟敢投靠羽族人!老子今天宰了你!”
话音未落,他已像头暴怒的野兽冲向布鲁。
那边虫还在低头舔舐手心残留的酒液,见状眼疾手快,猛地飞奔上前,一脚狠狠踹在裂岩肚子上。
“啊——”裂岩痛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