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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朝阳祭司泪如雨下,满面悲戚得连话都不想说,只是无力地摆了摆手。
海云部众人看着他这模样,心中一阵悲戚。营帐内陷入死寂,唯有外面寒风呼啸,夹杂着族人悲痛的哀嚎。
许久,朝阳祭司站起身,长久压抑的悲痛让他身形微颤。
他缓缓抬头,目光扫过众人:“诸位,都说说怎么办?好好想想,若真是雨族人扔的武器,他们绝不可能放咱们离开。”
众人听了,顿时面面相觑,帐外寒风裹挟着族人的哀嚎,更添几分绝望。
这时,一个海祭司抬头看向朝阳祭司:“朝阳祭司,让五百完好的族人护送您回深海半岛,我带着其余伤员断后。”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说话之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佩服。
朝阳祭司却对这位名叫海燕的海祭司摇了摇头,苦笑道:“海燕啊——你可长点心吧!且不说这暴雪天气,咱们步行又没那么多马匹,单说雨族人都是骑兵,这五百人就算护着我,也绝无可能回到苍茫大海。”
叫海燕的祭司红着脸低下头。
另一位海祭司皱眉思索片刻:“要不咱们趁着夜色,悄悄绕开雨族和驯兽部的势力范围,找条偏僻小路突围?”
“谈何容易!”一位统领叹道,“这冰天雪地本就难行,还有众多伤员拖慢速度,一旦被发现便是死路一条。”
众人又陷入沉默,气氛愈发凝重。
每个人都深知,如今处境犹如困兽之斗,每一个决策都关乎整个部落的生死存亡。
这时,那位年长的海祭司缓缓开口:“咱们能否尝试与驯兽部求和?如今双方都损失惨重,他们或许也不愿再拼杀,咱们以利益相诱,说不定能寻得一线生机。”
此言一出,众人一阵交头接耳,有人赞同,有人摇头。
朝阳祭司低头,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痛苦。
他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不自觉握紧拳头,缓缓说道:“求和也不是不行。想来驯兽部也清楚,现在咱们双方根本不可能逃离雨族人的地盘。但关键是,怎么安抚族人的情绪?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面对战死兄弟被食人族吃掉的事实?还有他们妄图让海巫母给阴蛇生孩子的奇耻大辱,这口气怎能忍下?”
一位海祭司犹豫了一下,眼神闪躲,小心翼翼地开口:“朝阳祭司,要不先瞒着族人求和的事?等一切尘埃落定,再慢慢告知,或许那时他们能接受些。”
“绝对不行!”一位统领猛地跺脚,满脸怒容,双目圆睁,激动地挥舞手臂,“这等大事怎能欺瞒族人?一旦被发现,信任崩塌,部落人心惶惶,比与驯兽部为敌更可怕!”
另一位小统领也神情严肃地附和:“没错,得如实告知族人。即便求和,也要让他们清楚,这份耻辱我们铭记于心,只是当下形势所迫,不得不暂时忍耐。”
众人各抒己见,围绕着如何在求和的同时安抚族人情绪,激烈地争论起来。
众人争论许久,最终在老海祭司的坚持下统一了意见:必须将实情告知所有族人。
关于“亵渎海巫母”的指控,他们商定对外解释——那并非真的亵渎,而是驯兽部为激化矛盾编造的谎言,目的是让海云部与他们死拼,好让雨族人坐收渔利。
消息传开,营地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
受伤的族人们听到要与食人族求和,个个目眦欲裂。
断了腿的勇士用额头抵着雪地,血混着泪浸透了冰层:“他们吃了我哥!现在要我跟这群畜生和解?除非我死!”
哀嚎声此起彼伏,断骨的刺痛、丧亲的悲愤,让他们宁愿战死也不愿低头。
而完好的族人却沉默着。
他们看着担架上扭曲的肢体,听着帐内传出的痛苦呻吟,握着武器的手渐渐松开。
一个年轻鱼手望着雪地里凝固的暗红血迹,声音发哑:“打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兄弟……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倒下了。”
朝阳祭司带着众统领走上前,没有多余的话。
他只是蹲下身,轻轻拍了拍那个断腿勇士的肩膀,又对沉默的猎手们点了点头。
火光映着他手臂上未愈的伤口,也映着众人脸上的泪痕。不知过了多久,伤兵的哀嚎渐渐低了下去,有人慢慢将脸埋进冰冷的雪地里,肩膀一抽一抽地颤抖;
完好的族人们则垂着头,泪水砸在冻硬的地面上,瞬间凝成细小的冰粒。没有谁再说“同意”,但那片沉默里,已有了无声的答案。
当夜,朝阳祭司点了海燕为首的十名族人。
为表求和的诚意,他们每人背着一筐冻得硬邦邦的海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