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整个冰原。
鲜血汩汩地流淌,将原本洁白无瑕的白雪染得一片殷红,那场景触目惊心,仿佛一幅地狱绘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远处,夕阳已经完全落下,最后一丝余晖也被黑暗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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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笼罩了大地,整个世界都被黑暗所吞噬。
只留下一片血腥与残酷在黑暗中肆意蔓延开来,仿佛黑暗也被这浓重的血腥气所感染,变得愈发深沉而压抑。
天空中,霸主小翼小羽已经吃得饱饱的,在这场混乱的战争中,也不知在空中杀了多少秃鹫和各种食肉飞禽。
此时,它俩惬意地展开那足有十米宽的巨大羽翼,犹如一朵黑色的巨云,朝着飞雨军的方向悠然飞去。
它的身姿矫健而优雅,每一次扇动翅膀,都带起一阵强劲的气流。
然而,趁着黑暗,盘旋在空中的秃鹫与其余食肉飞禽却越来越多。
它们敏锐地察觉到了两只巨鹰的消失,战场上的血腥气越来越重,那是死亡与食物的召唤。
两只巨鹰的消失并未让它们退缩,反而让它们更加疯狂。
只见它们不顾一切地朝着战场边缘飞冲下去,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准备尽情享受这场“美食盛宴”。
虫和奔雷带着五十多人猫在雪坡后,每捆标枪都攥得死紧。
皎白的月光如霜,冷冷地洒在他们身上,风卷着雪沫子,在月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打在脸上,混着战场飘来的血腥味,呛得人直皱眉。
冰沟底下,海云部的黑皮袄早被血浸透,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
他们正被驯兽部的骑兵压得抬不起头。
骨矛扎进皮肉的“噗嗤”声、拳头砸碎鼻梁的“咔嚓”声,顺着风往耳朵里钻。
有个海云部汉子被马蹄子踩住胸口,张嘴想喊,血沫子却先涌了出来,在银白的雪地上洇开一小片红,那红在月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
“扔!”虫低喝一声,扛起标枪捆往坡下推。
十几根木杆“咕噜噜”滚进人堆,月光将木杆滚动的影子拉得老长。
正跟骑兵扭打的海云部人猛地一顿——有人胳膊被骨刀划开,血顺着指尖滴在标枪上,在月光下闪烁着暗色的光,却还是死死攥住木杆,反手就往骑兵腰上捅。
“是武器!”不知谁吼了一声,冻裂的嗓子里带着血沫子。
这声呼喊在月光笼罩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旁边两个汉子放弃厮打,扑过去抢标枪,指节抠进木杆的冻雪,带出几道血痕,在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驯兽部的骑兵举矛冲来,却被一人用身体挡住,另一人趁机抄起标枪,狠狠扎进马肚子。战马痛得人立而起,把骑兵甩进雪沟,“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骨头撞冰的脆响,在寂静的月光下,听得坡上的虫等人头皮发麻。
虫正紧紧盯着底下的混战,神经绷得像即将断裂的弓弦。
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左前方的尸堆,借助茭白的月光如轻纱般扫过,那一瞬间,他竟觉得那一堆具具尸体像是因寒冷而微微颤动,好似还不断地拉扯着身上沾染着血迹的披风。
仔细看去,有一具尸体就是在用手拉扯着身上的血色兽皮。
“团长,看——那些人在装死!”身旁的奔雷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标枪。
虫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低声说道:“看他们服饰,好像是血牙部的。别管他们,咱们按计划行事,送完武器就撤。你带着兄弟们,找海云部人多的地方扔武器。”说罢,他又将注意力转回到战场上,看着那些为了标枪和食物而疯狂争抢的人群,心中默默估算着时机。
月光下,战场上的厮杀声依旧不绝于耳,血腥气愈发浓重。奔雷领命,带着二十多个骑兵团兄弟,朝着疑似血牙部众人装死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奔去。
他们在雪地里疾行,脚步虽快,却尽量不发出太大声响,以免惊动战场上的其他人。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雪地上摇曳。
每走一步,积雪都会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在这充斥着喊杀与惨叫的战场上,这细微的声音几乎被瞬间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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