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激昂的呼喊声在狂风中回荡,仿佛要向天地宣告他们的无畏与决心。
他们奔跑的脚步踏在厚厚的积雪上,溅起一片片雪雾。
铁鬃一边跑,一边扭头看向身旁的刀疤,大声喊道:“刀疤,等下要是真碰上敌人,咱可不能含糊,一定要给兄弟们杀出条活路!”
刀疤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风雪冻得发紫的牙齿,大声回应:“放心吧,大哥!咱血牙部的儿郎,哪个不是硬骨头!”
忠和猛带着骑兵团兄弟一马当先,率先抵达战场边缘。
忠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突然,他发现不远处的雪雾中似乎有黑影在晃动。
他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低声说道:“大家小心,前面好像有情况。”
猛眯起眼睛,朝着忠所指的方向看去,喃喃道:“难道是敌人的埋伏?”
就在这时,那黑影逐渐清晰起来,竟是一群驯兽部的伤兵,正相互搀扶着艰难往回跑,身后追着一百多个海云部战士。
他们身上血迹斑斑,武器也大多丢弃,狼狈不堪。
当看到血牙部众人时,那群驯兽部伤兵原本绝望惊恐的眼中,陡然露出一丝欣喜。
一个身着破旧且满是血污兽甲,看样子像是驯兽部小统领的人,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声嘶力竭地大喊道:“血牙部兄弟,上去宰了后面的追兵,为咱们拖时间!”他一边喊,一边用那只还算有力的手,颤抖地指向后方。
铁鬃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低声问忠:“怎么办?都是伤兵,救不救他们?”
忠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猛地举起狼牙棒,眼中闪过狠厉之色,朝着天空大喊:“他们哪里是伤兵?他们分明就是驯兽部的逃兵!杀——”
听到忠的呼喊,猛眼皮一跳,低声骂道:“他妈的,真狠。”
随即也高高举起狼牙棒,率领着二十个骑兵团兄弟,如猛虎下山般朝着驯兽部众人冲去。
血牙部众人看向铁鬃,铁鬃脸皮不断地抽搐着,眼中满是挣扎与无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大声喊道:“杀吧,都到这份上了!”
他举着狼牙棒的手猛地一抖,棒尖的冰碴子簌簌落在雪地上,混进那些还在冒热气的血里,烫得他眼眶发酸。
四百多血牙部战士的喊杀声突然变得滞涩——有人挥斧的动作慢了半拍,斧刃擦过驯兽部伤兵的肩膀,只划开道浅口子;有人举着石斧僵在半空,被身后的同伴狠狠撞了一下,才踉跄着劈下去。
许久过后,惨叫声在这片雪地上空回荡,不过片刻,这几十个驯兽部的人便被砍翻在雪地之中,殷红的鲜血迅速在洁白的雪地上蔓延开来,将雪地染得一片血红。
而追来的那一百多个海云部战士,在海祭师的带领下,原本气势汹汹的脚步猛地一顿,看着前面血牙部与驯兽部自相残杀的场景,他们脸上纷纷露出疑惑的神情。
海祭师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人为何自相残杀?其中莫非有诈?” 他抬手示意身后的战士们停下,谨慎地观察着局势,。
在这片战场边缘被鲜血浸红的雪坡之上,最后一名满身血迹胸前插着一把石斧的驯兽部统领,已然气力耗尽,摇摇欲坠地瘫倒下去。
他的眼眸中,充斥着浓烈的不甘,目光呆滞地望着适才还并肩作战、共同厮杀的兄弟们,却在转瞬之间,纷纷倒在了——盟友血牙部众人的利刃之下。
他的喉咙里,像是被汹涌的悲愤填满,大口大口地往外呕着鲜血,伴随着那一声声绝望且不解的“为什么?……为什么……”他那只没断的手抠进雪地里,指甲缝里全是冰碴,视线越过刀疤的肩膀,能看见远处驯兽部主力里,他亲弟弟正举着骨矛冲锋。可现在,他胸口插着的是“自己人”的石斧。
忠目睹此景,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冷笑,二话不说,高高扬起手中的狼牙棒,用尽全力,狠狠朝着那驯兽部统领的头颅砸去,嘴里还恶狠狠地骂道:“哪来这么多废话!”
解决完这一切,他随手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鲜血,转头望向远方那一百多个海云部战士,咧开满是血污的嘴笑道:“咱不跟你们打,驯兽部在另一边,你们自个儿去吧。”
然而,海云部众人压根听不懂雨族人的言语,只是一脸茫然直愣愣地看着忠,眼中满是疑惑。
忠眉头紧锁,心中的警惕丝毫未减,他扭头看向铁鬃,急切说道:“你赶紧给这些海云部的人翻译一下。”
铁鬃面露难色,微微皱眉,无奈地转头看向刀疤,苦笑道:“你去,俺可不会说他们的话。”
刀疤心领神会,默默点头,随即快步走上前去,将忠连长的话一字不漏、清晰明了地向海云部众人转述了一遍。
海云部众人听闻后,面面相觑,在海祭师的带领下,眼中瞬间重新燃起熊熊的战斗火焰。
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