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还有一头冲上来了!”飞雨军的惊呼撕破雨幕,石头纷纷朝着山崖砸下。
我转头望去,只见这只帝王鳄在巨石密集打击中冲上崖顶。
这头巨兽体型稍小得很多,只有不到五吨样子,却更显精悍,暗绿色的鳞片上布满青苔,利齿间还挂着半截野人的残肢。
“小的们让开!”石不服气的挥舞着一米五的青铜砍刀,如黑塔般冲了出去,溅起的泥水糊了身后野人一脸。
我望着他莽撞的背影,忍不住暗骂一声“蠢货”,急忙解下佩剑递给淼,同时伸手向夜。
夜心领神会,立刻掏出匕首塞进我手里。
我将兵器一并塞给淼,狠狠指向那头逼近的帝王鳄,咬牙低吼:“杀!”
淼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他拿起两件武器,踏着满地泥泞冲向巨兽,溅起的水花里泛着前两头鳄鱼的血沫。
虫见状大笑一声,抽出双兵紧随其后,青铜剑在雨幕中划出雪亮的弧光:“好!这次老子要开个瓢!”
暴雨依旧哗啦,哗啦倾下,帝王鳄咆哮着撞碎三棵合抱粗的古树,树干断裂的轰鸣混着雨声,震得崖面碎石簌簌掉落。
石挥舞一米五长的青铜砍刀,借着断树倾倒之势飞身跃起,刀刃精准劈向鳄鱼脖颈鳞甲缝隙。
“刺啦——”一声传来!鳞片迸裂,血珠如红雨迸溅,在鳄鱼墨绿色的皮肤上划出半尺长的伤口。
帝王鳄吃痛甩头,淼踏着飞溅的泥浆凌空翻身,青铜剑如毒蛇吐信,直取其右眼。
这一击却被鳄鱼猛然闭合的眼睑弹开,淼顺势抓住它上颚尖牙,双腿盘住鳄鱼鼻梁。
虫趁机从侧面突袭,匕首刺入鳄鱼腋下——此处鳞甲仅有寸许厚,刀刃瞬间没入,带出黏腻的血线。
巨兽疯狂摆动尾巴,扫过之处,碎石与断木如霰弹横飞。
石翻滚避开,砍刀脱手插入泥地,赤手抓住鳄鱼后腿凸起的骨刺,借着对方甩动的力道,整个人悬空荡起,膝盖狠狠撞向其腘窝。
“咔嚓”一声脆响,鳄鱼后腿关节应声折断,庞大的身躯轰然侧倒。
淼趁机将剑柄抵住鳄鱼天灵盖,整个人后仰发力。“噗!”剑刃刺破颅骨,帝王鳄剧烈抽搐,前爪在泥地里刨出两道深沟。
虫哈哈大笑:“不错,让俺也来补一刀。”飞快跑向前方,踩着石的肩膀跃上鳄鱼下颌,匕首直捅咽喉,鲜血夹杂着暴雨溅了一身。
“哈哈——虫,又被你抢了头功。”石络腮胡根根竖起,奋力则拔出砍刀,连续劈砍鳄鱼脖颈同一伤口,泥浆裹着碎肉飞溅,露出白森森的颈椎骨。
鳄鱼头上淼的青铜剑完全没入颅内时,帝王鳄的瞳孔已蒙上灰翳。
它最后的挣扎掀起巨浪般的泥雾,虫死死抱住鳄鱼上颚,石用刀柄抵住其颈动脉,三人如铁铸般钉在巨兽身上。
直到淼猛地扭转剑柄,“咔嗒”一声碾碎脑组织,帝王鳄才彻底瘫软,溅起的血水混着雨水,在崖顶汇成暗红的溪流。
石抹了把糊在眼上的血沫,见鳄鱼尾尖仍在抽搐,怒吼着将砍刀楔进其尾椎骨缝,刀柄下压时青筋暴起如虬结的树根。
帝王鳄喉间溢出最后一声闷响,淼趁机拽住它参差不齐的上齿,借力将剑刃再转半圈,脑浆混着雨水从伤口涌出,顺着鳄鱼吻部滴落在石的脚面。
此时暴雨渐歇,三人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崖顶格外清晰。淼的指甲缝里嵌满鳄鱼鳞片,虫的匕首刃口卷成锯齿状,石的络腮胡上挂着半片带血的鳄皮。
他们对视一眼,忽然同时笑出声“哈哈——”笑声混着雨水。
“哇呜哇呜——,”四周顿时传来了飞雨军们和野人们高呼的声音。
“团长威武!营长威武!淼威武!哇呜哇呜!”
混混杂着那个雨水,在山崖中回荡——“哇呜哇呜”
山下传来巨木倒塌的“嘟咕咕咕”声,未冲上来的两头帝王鳄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轰隆轰隆”地往山下逃去。
我搂着三女在雨幕中注视着这一切,蝶扬着小脸兴奋地喊道:“峰哥哥,你看——虫大哥和石大哥他们把那巨兽给杀了!”
“是啊,峰哥哥,而且还杀了三只呢!”颖眨巴着蓝色眼瞳,捋了捋额前被雨水淋湿的金发。
我哈哈大笑,注视着三人血淋淋、被雨水冲刷过的脸,他们身上还沾满血迹和皮肉,正朝我走来。
我看着一步步靠近的他们,说道:“不错,都不错。”
虫喘着粗气,咧着嘴拍了拍身边淼的肩膀:“族长,这人是个不错的勇士!”
石也喘着粗气,神色复杂地接话:“是啊,族长,想办法把他也收了呗。”
淼压根听不懂两人的话,只是咧着嘴“嘎巴嘎巴”嬉笑点头。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淼说:“那得把他和他的族人教会咱们的语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