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眉峰拧成川字,指尖摩挲着马鬃:“苍军,雨族族长身边总有两头恶狼跟着,还有那壮硕的女护卫,一看就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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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鹰咧开嘴扯动脸颊刀疤,冷笑一声:“怕啥?俺看他们也就飞雨军高层那几个人厉害,底下小兵连俺三招都接不住!”
他说着,狠狠啐了口唾沫,惊得近处的马匹打了个响鼻。
苍军皱着眉头,浓眉几乎要拧成一团,他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摇头道:“咱们也不能大意,一定要找到雨族族长落单的时候。”
话音未落,天空中传来小翼和小羽的嘶鸣。
随风看着天空中盘旋的两只巨鹰,眼神满是担忧:“苍军,你说飓风首领和狂风他们在外面如果被雨族人发现咋办?”
苍军死死地盯着天空中两只庞然大物,又一次摇了摇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咱们也和他们交代过,不允许靠近雨族人的领地范围,只要在山林中不露头,也没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飞鹰顺着苍军凝视天空的目光望去,猛地一拍脑袋:“这雨族人养的可不只是四脚兽!你瞧——”
他指向天际盘旋的巨鹰,羽翼掠过云层投下阴影,“马群能听哨声列队,野牛群在泥塘里滚得欢,连天上飞的俊鸟都被驯得服服帖帖,真他娘稀奇!”
苍军将粪叉狠狠插进马粪堆,溅起几点腥臭的泥浆:“先把活儿干踏实了。雨族人没对俘虏下狠手,也算留了几分体面。”
他抹了把汗,喉结滚动着压低声音,“但雨族族长非除不可,等寻到时机……”话音戛然而止,只余刀刃般的目光在空气中划过。
微风裹挟着草料香掠过马厩,几匹骏马扬起脖颈,湿润的鬃毛在阳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汗珠顺着起伏的肌肉滑进泥地。
远处围栏内,野牛甩着黏满泥浆的长鼻子喷着粗气,四蹄刨出浑浊的水花,惊得白鹭扑棱棱从水面窜起。
三人捏着鼻子翻动秽物,曾经在三大蛮族部落呼风唤雨的勇士,此刻沾满粪污的衣角与粗粝的劳作场景格格不入,唯有腰间空荡荡的刀鞘,在晃动间无声诉说着往昔的锋芒。
远远地,虫怀抱着琳骑在一匹棕色骏马上,马蹄声如同擂鼓般由远及近。
“快!”苍军压低声音嘶吼,抓起一把湿漉漉的马粪就往脸上抹,深褐色的秽物顺着脸颊滑进衣领,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糊出几道狰狞的污渍。
随风和飞鹰手忙脚乱地抓起地上的泥浆,胡乱往脖颈和额头涂抹,原本清秀的面容瞬间变得污浊不堪,几缕草屑还黏在他翘起的鬓角。
三人佝偻着背,像三只受惊的鸵鸟,头几乎要埋进马槽里。
苍军余光瞥见虫抱着琳经过,这两人的面孔,他太熟悉了,心跳陡然加快,喉咙发紧得几乎无法呼吸。
琳苍白的面容下泛着病态的青灰,微微隆起的小腹裹在宽松狼皮披风里,随着棕马的步伐轻轻晃动。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腔。
飞鹰的身体剧烈颤抖,沾着粪污的发梢在眼前摇晃,却怎么也挡不住那道刺目的身影。
“呕——”琳突然伏在虫肩头干呕起来,苍白的指尖死死攥住对方的衣襟。
虫揽着她腰肢的手骤然收紧,黑眸扫过地上三个浑身粪污的身影,浓眉瞬间拧成死结:“你们几人怎么弄得满脸都是马粪?”
“雨族大人恕罪!”苍军三人“扑通”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满是泥泞的地面。
“俺们第一次打扫四角兽的粪便,手脚不利索……”
琳突然又一阵反胃,脸色愈发惨白,虚弱地往虫怀里缩了缩:“走吧,这里味道太大了。”
虫揽住琳的腰,眯起眼死死盯着地上跪着的三人。
阳光斜斜照在他们扭曲的脸上,熟悉感如藤蔓般缠住他的思绪——这身形,这姿态,好似在哪场血腥厮杀里见过?可俘虏太多,他晃了晃头,将模糊的念头甩出脑海,猛地一扯缰绳。
“驾!”棕马嘶鸣着扬起前蹄,带着骑兵营几十个兄弟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前方。
琳苍白的脸被风吹得发红,仰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虫摩挲着腰间的青铜剑,眉头仍未舒展:“怪了,总觉得那三人有点眼熟…又想不起哪里见过。”
“噗嗤——”琳轻笑出声,咳嗽着用帕子掩住唇,泛青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许是战场上被你追杀过的三大蛮族人,吓破了胆,连模样都记混了。”
虫仰头大笑:“倒也说得通!不过是些蝼蚁!”
他抱紧怀中的人,马蹄扬起的尘土中。
与此同时,雨凌城南城土基牢房里,乾抱着一坛酒穿过阴暗走廊。
门口两名飞雨军见状,左手抚胸行礼:“营长。”
乾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木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