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紧攥武器,目光死死盯着陡峭崖壁,生怕雨族大军借着夜色掩护,突然从崖上攀爬而下。
连日来的高度戒备,早已令他们双眼布满血丝,脚步虚浮,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在无尽的夜色中机械地重复着巡逻,疲惫不堪却又不敢停步。
寒夜的风愈发刺骨,转眼间已是第五个日。
崖壁上的篝火明灭间,雨族战士们重复着同样的伪装,而蛮牛族巡逻队的脚步却一日比一日迟缓,几乎被雨族的这个疑兵之计折腾崩溃。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峰启二年七月。
连续五日,雨族人的稻草人疑兵阵如一张无形大网,死死缠住三大蛮牛族主力。
不管白日黑夜,蛮牛战士们在峡谷间来回奔波,警惕着崖顶每一丝动静,被虚虚实实的黑影折腾得精疲力竭。
夜幕降临时,雨族高层亲自带队,熊熊篝火在新筑的土基城墙上边缘燃烧,严防死守每一处可能的突破口。
苍军率领的蛮牛族精锐数次试图寻机偷袭,却始终被严阵以待的雨族防线与诡谲的疑兵计阻拦在外。
五昼夜的拉锯过去,一座钢铁壁垒拔地而起。
城墙横向六米、纵深二十五米,六米高的墙体直插云霄,比蛮牛部落的城墙足足高出一米有余。
墙面被夯打得平整如镜,顶端尖锐的木刺森然排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座距蛮牛营地仅三百米的城墙,如同一柄横在喉间的利刃,直直指向对面的谷口城墙。
蝶兴奋地揽住我的手臂,望着前方巍峨的城墙谷口:“峰哥哥,咱们终于建成了!”
我喉头剧烈滚动,双手死死拽住望远镜,镜片里映出土基城墙上密密麻麻的蛮牛族身影,他们举着武器叫嚣,模样清晰可见,暴喝出声:“把抛石机全都架上城墙!给我往死里砸!”
“得令!”石扯开嗓子,络腮胡根根竖起,“小的们听令,搬家伙!”
话落,伴随着粗粝的吆喝声,两头板齿犀缓缓踏来。
它们足有两层楼高,粗壮的四肢碾过地面,震得碎石簌簌跳动。
犀角上,金色狒狒大一大二蹲坐如小山,利爪紧紧扣住犀甲。
萱和几个驯兽师拽着缰绳,八只车轮载着车厢在颠簸中扭摆前行,车厢里抛石机的铜索与滑轮碰撞,发出沉重的哐当声。
飞雨军们手脚并用,像灵巧的猿猴般迅速攀上车厢。
粗粝的藤蔓在他们掌心来回摩擦,瞬间勒出带血的红痕,可没人顾得上疼痛。
“一、二——起!”随着震天动地的号子声,众人咬紧牙关,青筋暴起,拼尽全力将抛石机缓缓吊起。
沉重的橡木框架擦着城墙缓缓上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离地六米的空中划出一道暗沉的弧线。
四台抛石机依次就位,两两间隔两米,稳稳架在城墙上。
狼皮弹兜如张开的巨口般垂在墙外,粗壮的绞索被拉得笔直,仿佛随时都会发出一声怒吼。
在晨曦的余晖下,冰冷的金属部件泛着寒光,庞大的机械身躯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慑力,宛如四头蓄势待发的钢铁巨兽,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将巨石抛向远方,撕开敌人的防线 。
待一切准备就绪,我大步跨上城墙头,脚下的城墙土基都跟着颤动。
夜带着狼大、狼二快速跟上来,脚步踏得城墙尘土飞扬。
巧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抛石机,急切地问道:“少主,这抛石机怎么用啊?”
我伸手用力拍了下抛石机的支架,:“这抛石机利用的是杠杆原理。夜,把准备好的石头都给我一股脑塞进那狼皮弹兜里。再找八个人合力拉这根绳子,先调整好角度!”
夜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听到族老的话了没?都麻溜点!”
几个飞雨军赶忙行动起来,嘴里一边嘟囔着“这石头可真沉”,一边费力地把一块块足有 30 多公斤重的石头,吭哧吭哧地放入狼皮弹兜。
放好石头后,又有几个人围了上来,他们摩拳擦掌,紧紧握住绳子,准备按照吩咐拉动绳子,让抛石机发射。
晨曦映照城头,我死死盯着对面矮一米的蛮牛族土基城墙,暴喝:“拉!”
八名飞雨军浑身紧绷,脚掌蹬着墙根,拽着绳索一步步朝后挪,麻绳被绷得笔直。每退一步,都震得地面簌簌落土。
八名飞雨军拽着绳索退了十多米,我举着望远镜,紧紧盯着三百米外的蛮牛族土基城墙,暗想着距离应该差不多,扬声喊:“放!”
绳索瞬间松脱,抛石机杠杆剧烈震颤,三十公斤的石头朝着对面城墙飞射而去。
石块划破空气,却在距城墙还有半丈时坠落,擦着城区边缘砸进沙地。
蝶小脸垮下来:“峰哥哥,打偏了。”
“是啊,少主,没砸到他们城墙。”巧儿的声音跟着响起。
夜在一旁举着望远镜:“族长,再往后调一点应该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