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箭头和坚韧的羽毛被巧妙地组合在一起,一旁的盾牌逐渐成型,泛着冰冷的光泽。
而对面的土积城墙上,巫祝等蛮牛部落众人刚回到驻地,粗粝的铜铃还未从脖颈摘下,便听闻雨族人在城墙外闹出震天动静。
兽皮靴踏碎满地碎石,众人举着燧石矛、扛着狼牙棒,潮水般涌回城头。
烈日高悬,晒得城垛滚烫,他们眯起眼,望着下方蚂蚁般攒动的身影——有人抡斧劈砍古木,有人肩扛巨石踉跄前行,夯土声与号子声混着木屑冲上半空。
蛮牛族战士攥紧武器,喉间发出不安的低吼,巫祝枯瘦的手指深深掐进木杖,指缝渗出暗红血珠。
日头西斜,滚烫的风卷着沙砾掠过城墙,众人的疑惑愈发浓重。
直到夕阳将最后一抹余晖泼洒在峡谷间,为忙碌的飞雨军身影镀上一层血色。
山林中此起彼伏的斧凿声惊起归巢的鸦群,黑压压的羽翼遮蔽了半边天。
我望着天上掠过的鸭群,又低头看向那土积城墙。
粗糙的夯土不过两米多高,蜿蜒的墙体在地面上延伸出不足两百米。
上千人因取水路途遥远,进度大受影响,眼前这缓慢推进的工程,着实令人心焦。
我轻轻摇了摇头,喃喃道:“这效率也太低了。”
暮色渐浓,天空愈发暗沉,最后一缕霞光也被厚重的云层吞噬。
我无奈地一摆手,沉声道:“走,回去。”
众人闻声纷纷上马,马蹄扬起细碎尘土。
“蛮牛族的小牛犊子们,爷爷们先走了!”
“赶紧回去抱着母牛喝奶吧!”
此起彼伏的嘲笑声在峡谷间回荡,上千人浩浩荡荡朝着临时营地疾驰而去。
蛮牛三部落高层挤在城墙垛口,望着飞雨军远去的扬尘,一个个气得直跳脚。
年轻战士将燧石矛狠狠砸在城墙上,大声吼道:“战争首领!趁夜追出去,宰了他们。”
人群中跟着一阵叫嚷,唯有苍军抚着山羊胡,眉头紧皱,死死盯着那道蜿蜒的土堆,心中满是疑惑:这些雨族人在三百米外垒土,到底想干啥?
苍军粗着嗓子说道:“还不是时候。”
蛮牛暴跳如雷,脖子上的铜铃晃得叮当响:“啥时候才是时候?难道要等到下雪,咱就干耗着?”
苍军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没错!他们从老远跑来,现在虽说不缺吃的。但等大雪一下,这附近的猎物都躲起来了。可咱峡谷不一样,那么大的天然湖,湖里的鱼数都数不清,几个树林,漫山遍野都是野菜,洞窟里藏着数不清的猎物,他们可耗不过咱们!”
巫祝瞪着浑浊的眼睛,一把抓住苍军的胳膊,着急问道:“那他们垒这土堆,是不是要用那会飞的武器打咱们?”
苍军挠了挠头,嘟囔道:“按说他们那武器射程没这么远啊,只要咱们准备好大量的木遁,就不怕他们。”
他突然一抬头,恶狠狠道:“等入夜,派些兄弟摸过去,把那土堆给我毁了!”
城墙下,蛮牛族战士们咬牙切齿,手里的武器攥得紧紧的,就等着天黑,把那道讨厌的土堆给弄塌。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如墨般笼罩着山林。
月色愈发黯淡,林中不时传来野兽低沉的咆哮声。
那些曾被飞雨军喊叫声惊飞的鸟群,此时扑啦扑啦地归巢,翅膀扑腾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萤火虫在六月中旬的夜色中闪着微弱的光,像一个个小灯在林间不断穿梭。
三大蛮族人举着火把,目光紧紧盯着蓝月峡谷前方的过道。
此时,过道空无一人,那道两米多高的土基城墙稳稳地矗立着,在火把的映照下,土基城墙的轮廓显得格外阴森。
苍军神色凝重,高举手臂,大声喊道:“是时候了!烈风、飞鹰,你二人带 五百勇士出去,捣毁他们的土坡!”
烈风和飞鹰对视一眼,坚定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苍军转头继续说道:“首领,安排众人接应。要是雨族人在外面设了埋伏,咱们第一时间冲出去接应!”
蛮牛首领重重地点了点头,扯着嗓子大喊:“小的们,都给我听好了,随本首领行动!”
苍军看着三大蛮族人忙碌的背影,大喊道:“墙上的人听着,准备好石块,标枪,防止雨族人进攻。”
城墙之上,数百名蛮族残余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两两一组、三三一队,合力抬起巨大的石块,屏气凝神,只待合适时机发动攻击。
而城墙下,五百多名蛮牛族勇士扛着狼牙棒、石斧,排着队从土基城墙左侧那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中鱼贯而出。
烈风和飞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恶狠狠地骂道:“雨族人,今日定要让你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勇士们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