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原黎族战士扯开染血的衣襟,指着东南方大声喊道:“连长!这里是俺们部落的旧地!穿过前面那片山林,就是黎族山洞!”
琳凝视着远处层叠的山峦,思索路程,半晌才开口:“从这儿回雨族城,至少得两日路程。”
勇突然一脚踹开脚边的狼头骨,眼中燃起兴奋的火光:“连长,把狼群引到驯兽山谷去!黎耀团的兄弟们在那儿驻守,咱们里应外合,定能把它们一锅端了!”
琳眼睛一亮,长剑直指天际盘旋的秃鹫:“好!先让受伤的兄弟上马!其他人抓紧时间吃喝,一刻钟后带上木桩出发!记住——只有活着走出这片山林,才能喝到城里的酒!”
众人狼吞虎咽地将生肉咽下,随手扯下狼皮裹住伤口,又把三头狼的尸体捆在马背上,插入木桩。
原本六十余骑的队伍,此刻因重伤员不得不两两共骑,十余匹空马被绳索牵引着,在碎石路上踏出凌乱的声响。
琳握紧马缰绳,大声下令:“出发!”
众人纷纷扬起马鞭,战马嘶鸣着朝着驯兽山谷急速奔去。
就在他们离开后,狼王果然看到了这一幕,仰天发出一声呜叫,随后四脚分蹄,如黑色的闪电般开始追击。
身后的狼群也纷纷跟上,如汹涌的黑色浪潮。
天上盘旋的秃鹫则愤怒地“嘎嘎嘎”大叫,它们扑扇着巨大的翅膀,在天空中紧紧地跟着众人的队伍。
就这样,双方拉扯着,众人拼命地策马狂奔,疲惫感不断袭来,但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狼也在后面紧追不舍,虽然同样疲惫,却依旧死死咬着不放。
一到晚上,众人找到一个高地,再次像之前那样严阵以待地木桩阵型。
此时众人都已疲惫不堪,狼也不例外,可它们不再进攻,只是死死地跟随着。
就这样,在这种紧张的对峙与追逐中,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两日后的傍晚,他们来到了离雨族城只有三十里地外的驯兽山谷。
此时的驯兽山谷,传来猛犸象低沉的“呜呜”和板齿犀的咆哮声。
五月中旬的驯兽山谷,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点点金斑。
树正牵着上万斤重的猛犸象多多,看着它悠闲地卷食着鲜嫩的绿草,巨大的耳朵不时扇动驱赶蚊虫。
一旁的几十个驯兽师哼着调子,将割好的青草一捆捆搬上木板车,还有人挥舞着砍刀,将带叶的树枝砍成合适的长度,木屑簌簌落在肩头。
黎耀团的战士们三三两两地散布在营地各处,刚拖着猎物归来的人正围在篝火旁处理兽肉,油脂滴在炭火上腾起滋滋香气。
另一边,几个年轻战士正笑着扭打摔跤,被压倒的人耍赖似的拖着对手往地上拽,惊起一群在草丛中觅食的鹧鸪。
整个山谷回荡着谈笑声与牲畜的低鸣,一派祥和景象。
“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突然刺破宁静。
几个负责了望的战士猛地直起身子,手搭凉棚眯眼望向谷口,只见远处山道扬起阵阵尘土,几个小黑点正急速逼近。
“有外敌入侵!”
“有外敌入侵!”
“快去通知连长!”
尖锐的呼喊瞬间撕碎了空气中的鲜适,有人抄起牛角号,呜呜——的警报声立刻响彻山谷。
留守的50多名黎耀团战士如离弦之箭冲出临时营地,有的抄起标枪,长矛,有的背上弓箭,脚步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树一把扯住多多的缰绳,带着十几个驯兽师提刀奔来。
重达数吨的猛犸象笨拙地转身,巨大的身躯扭动时带得地面震颤,四条粗壮的腿踩得碎石飞溅,它甩动着长鼻发出低沉的吼叫,仿佛也感知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
远远的就看到,琳骑着马一马当先,在马上大声呼喊:“黎耀团的兄弟,我们是一团骑兵连的!快,后面有大群狼群追着,情况危急!”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散,但还是清晰地传进了离药团战士们的耳中。
黎耀团的战士们原本紧绷的神情稍有缓和,可看到不远处逐渐逼近的黑压压的狼群,头皮发麻。
树瞪大了眼睛,死死越来越近的飞雨军,突然扯着嗓子大喊:“都让开!是琳连长!快让道!”
黎耀团的兄弟们这才如梦初醒,急忙散开,让出一条通道。
琳率领众人刚越过人群,便翻身下马,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还完好的飞雨军:“兄弟们列阵。”
刹那间,疲惫的飞雨军们翻身下马,双腿因长途奔袭仍在微微发颤。
在黎耀团兄弟的接应下,众人合力将木砖重重抵在地上,尖锐的木刺朝外竖起,眨眼间便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阵。
狼嚎声越来越近,震得人心发颤,战士们握紧武器的手掌渗出冷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如炬地盯着那片如黑色潮水般涌来的狼群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吃草的猛犸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