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兕子歪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地问，一双大眼睛充满了好奇。
她想了想，小小的脑袋瓜里，最美好的东西就是甜甜的、软软的食物。
眼睛瞬间一亮。
“窝知道了！”她兴奋地举起小手，像是想到了全世界最棒的主意。
“送一个大大的草莓蛋糕给李老师！老师肯定喜欢！”
陈晨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觉得这主意天真又可爱。
“这个主意不错，很甜。”
“不行！”
一声清脆而坚决的反对，立刻响起。
小城阳站直了身体，小手习惯性地背在身后，下巴微微抬起。
“老师是很尊贵的人！怎么可以只送吃的？”
在她的认知体系里，太傅、博士，那都是值得用最高礼遇尊敬的对象。
送一块蛋糕？
这太随意了，简直不成体统，完全体现不出她们的诚心和对师长的敬重。
陈晨看着她那严肃的小表情，强忍着笑意，顺着她的话引导。
“那小城阳觉得，应该送什么呢？”
“当然要送最贵重的东西！”小城阳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斩钉截铁。
这还用问吗？
表达敬意，自然要用最有分量的礼物。
“比如……”
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开始认真地盘算起来。
“黄金！一百两！”
“噗——”
陈晨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一百两黄金？按现在的金价，那得小两百万了！
还没等他开口，小城阳的第二根手指也伸了出来。
“还有漂亮的丝绸！要蜀锦！十匹！”
“再不行……”
她的小脸蛋上露出了“这已经是底线了”的表情，仿佛做出了巨大的让步。
“就送一个大宅子！”
陈晨：“……”
黄金一百两？
蜀锦十匹？
还……还送一个大宅子？
这要是让李老师收下了，别说第二天了，估计当天晚上，教育局的电话就得打爆她的手机，然后派专车上门“请”她去喝茶了吧！
这孩子的思维逻辑，有些方面还是原汁原味的皇权时代配置，一点都没被现代社会“污染”。
坐在沙发上的长孙皇后，也被自家女儿这番“豪言壮语”给彻底逗笑了。
她优雅地放下茶杯，轻轻摇了摇头，柔声对小城阳说：“小城阳，这里不是大唐，送这些东西，会给老师带来困扰的。”
“困扰？”
小城阳不解地眨了眨眼。
送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是困扰呢？
阿耶赏赐给大臣们金银珠宝，他们不都是感恩戴德，恨不得磕头谢恩吗？
难道这里的老师，不喜欢黄金？
这不合常理啊！
“是的。”
长孙皇后极有耐心地解释着两个时代观念的差异。
“在这里，人与人之间表达心意，比礼物本身的贵重与否更重要。”
“一份自己亲手做的小礼物，或者一张写满了祝福的卡片，可能比黄金更能让老师感到开心。”
“卡片？”
小城阳更迷糊了。
一张纸？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茶几上放着的一包抽纸，又看了看阿娘真诚的脸。
一张纸，能比亮闪闪的黄金还贵重？
她的小脸上写满了不解。
陈晨清了清嗓子，赶紧把这个已经快要跑到外太空的话题拉回正轨。
“咳咳，伯母的意思是，心意最重要。”
他捡起手机，循循善诱。
“比如，你画一幅画送给老师，老师就会很高兴的。”
“画画？”
这个提议，总算让小城阳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个她擅长啊！
“对！就画画！”
她的小拳头猛地一握，立刻就有了主意。
“窝要画一幅最大，最漂亮的画送给李老师！”
旁边的小兕子见姐姐有了方向，立刻拍着小手，像个最忠实的小跟班，大声应和。
“窝也要画！窝要把李老师画得像仙女一样漂亮！”
“不行！”
小城阳几乎是秒速否决。
她皱着小眉头，一脸严肃地分析道：“画人像，太普通了！体现不出我们的水平！”
她的小脑瓜飞速转动着。
要送，就要送最有分量的！最能体现她们身份和诚意的！
有了！
一个绝妙的主意，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在大唐，文人雅士之间，最风雅、最高级的礼物是什么？
是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