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懂,也不在乎。
如今城中除了张新留下的数百黄巾旧部以外,就只剩下一些平原本县的士卒还愿意死战了。
高顺正是靠着把这些平原兵编成一个营,四处支援,这才能守住三个月。
他已经是尽力而为了。
高顺解释完,叹了口气,拱手道:“唉,末将会尽力而为,但也请夫人做好准备,我军随时可能需要突围。”
“好。”
张宁行了一礼,“那就有劳将军了。”
高顺连忙侧身闪开,回了一礼。
“夫人言重了。”
送走高顺,张宁皱起眉头。
“人心......”
张宁沉思良久,叫了几个亲卫跟上,前往张牛角家中。
来到张牛角家门前,亲卫上前叫门。
“吱呀......”
房门打开,露出一张明显不似汉人的面孔。
张宁见到眼前之人,脸上露出笑容。
“乌雅姐姐。”
“是小姐来了啊。”
乌雅连忙打开房门,“快请进。”
张宁迈步走入院中。
亲卫自觉的守在门外。
“小姐是来找老牛的么?”
乌雅招呼着张宁坐下,随后问道:“他现在还在城头上呢,要不我派人叫他回来?”
“不必了。”
张宁笑道:“我不是来找牛角叔叔的,是来找你的。”
“找我?”
乌雅疑惑道:“小姐找我作甚?”
张宁看着院中两个趴在地上玩泥巴的小孩。
他们是张牛角与乌雅所生的孩子。
“乌雅姐姐,你还记得如何杀人么?”
看着张宁眼神中的决绝,乌雅先是一愣,随即笑了。
“我乌桓女子,又岂会忘记杀人之术?”
“那就请姐姐明日随我到城墙上一趟,如何?”
张宁看着乌雅,语气中有着一丝颤抖。
“我,我有点怕......”
“怕什么?”
乌雅豪爽的拍了拍自己的粮仓,“你既有谋划,明日姐姐我便陪你走一遭便是,定护得你周全!”
“豪!”
张宁深吸一口气,“那便多谢姐姐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乌雅笑道:“我和老牛久受你家郎君的恩惠,如今你既有所求,我自当帮忙!”
张宁回到府中,来到张新的书房。
主位旁的架子上挂着一副铠甲。
这副铠甲,是张新当初做黄巾小帅之时所穿。
击乌延,破丘力居,他穿的都是这身。
这副铠甲的质量并不算很好,因此张新在做了渔阳太守,条件好一些之后,便让严进等人重新给他制作了一副。
旧的这副他也没丢,而是放了起来,权做纪念。
毕竟这是张宝送给他的。
张宁走到架子旁,缓缓拿起张新的铠甲。
“好重......”
张宁将甲放到案上,不禁潸然泪下。
“兄长征战沙场,日日都要穿着这么重的铠甲......”
看了好一会儿,张宁拭去泪水,回到自己房中解下罗裙,换上一身劲装,随后再次回到书房,笨拙的为自己穿上铠甲。
古代铠甲设计复杂,重量极大,通常需要别人帮忙,才能穿好。
好在这副铠甲只是小帅所用,结构相对简单一些,张宁又曾帮张新穿过几次甲。
此时她为自己着甲,倒也不至于穿不上去。
饶是如此,她也是折腾了许久,这才气喘吁吁的将铠甲穿好。
“主母,天色不早了,该就寝......”
王柔找了过来,看到张宁穿着铠甲,大马金刀的坐在张新的书案上,神情一愣。
“主母,你这是......”
“阿柔。”
张宁展颜一笑,“我这身打扮可好看?”
“英姿飒爽。”
王柔点点头,随后问道:“主母着甲作甚?”
“高将军说,城中形势危急。”
张宁起身,从一旁的架上拿过一把剑,“如今他不在了,我自然要为守住他的基业出一份力。”
“主母难道欲要上城拼杀么?”
王柔大惊失色,“这如何能行?”
“如何不行?”
张宁拔剑,看着剑锋上倒映着的那张俏脸,“你久随我身边,岂不知我也会武么?”
王柔闻言地铁老爷爷脸。
张宁在张牛角家住的那两年,她都跟在身边,倒是知道,乌雅教了张宁一些武艺。
可那些武艺能上阵杀敌么?
您可别去送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