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淳于琼不敢来攻,那他就只能主动出城邀战了。
一骑快马从阵中飞驰而出,来到淳于琼近前。
“宣威侯请淳于将军来攻!”
快马说完,转身离去,姿态极为嚣张,一副完全没把淳于琼放在眼里的模样。
“撤,撤!”
淳于琼见状立刻下令撤军。
虽然他人多,对面人少。
但你也得看是谁领兵。
若是换做张新麾下的任意一名将领,淳于琼怎么说也是要试着攻一下的。
至于张新本人?
哪怕是五千打两千,他都觉得优势不在我。
溜了溜了......
“且慢!”
郭图叫住传令兵,转头对淳于琼道:“将军,张新军突袭南皮,图虽然不知他们从何而来,但想必是一路疾行,这才能让主公来不及反应。”
“昨夜大雨,张新军疾行攻城,未及休息又出城迎战,此时已是疲兵。”
“将士们的家眷都在南皮城中,以思归之卒急攻疲惫之师,此战必胜!”
淳于琼闻言面露心动之色。
他也懂些兵法,自然知道,郭图所言不无道理。
“可是......”
“将军!”
郭图打断道:“只要击败了宣威侯,威震天下就在眼前啊!”
淳于琼看着周围士卒急于回家的眼神,下定决心。
“击鼓,进军!”
战鼓声响起,袁军士卒排成一个方阵,朝着张新军杀来。
张新摆出了一个用以防守的圆阵。
袁军上前猛攻。
确如郭图所言,张新军的士卒疲惫,外围阵势很快就出现了松动。
淳于琼见状大喜,再令士卒急攻。
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自己击败张新之后,各路豪杰纷纷对他顶礼膜拜的场景。
郭图在一旁亦是抚须微笑。
“宣威侯狂妄自大,今日便要败于我手也!”
他不明白。
张新明明有城墙之利,而袁军又没有攻城器械,他只需要固守城池即可,何必出城浪战?
难道他还能再凭空变出一支兵马,袭我之后么?
这不可能。
郭图的心中十分自信。
渤海南边是平原,西边是冀州,东边是大海。
大海没法行军,而其他两边都在袁绍的掌控范围内。
张新能避开韩馥和袁绍的斥候,带着一支两三千人的兵马摸到南皮腹地,就已经很厉害了 。
至于北边?
那就更不可能了。
韩馥和袁绍都放了不少斥候在太行八陉的出口处。
这月余时间以来,除了乌桓突骑通过军都陉回到上谷以外,再无其他兵马通过陉道。
张新若从北方绕道,他们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
早在去年,袁绍定下突袭青州的战略之时,郭图就研究过张新自出道以来的历次战役,发现他极其喜欢迂回袭敌,击其薄弱。
征乌桓如此,征鲜卑如此。
凉州之战、平定白波,亦是如此......
张新为了出其不意,常常千里迂回,麾下所带之兵最多不会超过五千。
郭图不知他是从何而来。
不过这才正常。
用兵如神的宣威侯若能被他猜到行军路线,那才有鬼了。
但郭图的心中清楚,从历次战役的惯例来看,城中的这两三千人,基本上就是张新此行的全部兵力了。
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将张新出城的原因归咎到了年龄上面。
一个十七岁击破乌桓,十八岁大破鲜卑,十九岁以军功得封县侯,二十岁牧守一方的军事天才,又岂会将淳于琼这五千人马放在眼里?
“年轻好啊,年轻好......”
“你若不年轻气盛,今日又怎能成就我的威名?”
郭图看着张新军不断松动的军阵,双眼明亮。
可想而知,此战过后,他定能一跃成为袁绍麾下的首席谋士!
中军大阵中,张新在马背上双眼微闭,好似睡着了一般。
他的军阵看似松动,实则稳如泰山。
士卒们虽然疲惫,但无论是黄巾旧部还是渔阳兵,都是精锐。
尤其是黄巾旧部,数年以来一直跟着他,说是征战万里都不为过。
他们上马,是最精锐的骑兵,下马,也是最精锐的步兵。
相较而言,哪怕是从袁绍逃出雒阳开始计算,距今也不过短短两年时间而已。
这些袁军士卒的素质还差得远。
想以两千疲兵,击败淳于琼的五千大军,或许还有点难度。
但坚守一两个时辰,完全没有问题。
“轰隆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