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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墙头草,篱下花(1/2)

    墙头草,篱下花

    ——论“山穷水尽未必繁华,若要繁华也要归家”之人生大义。

    一、题解:从草木之名说开去

    “墙头草,篱下花”六字,看似信手拈来,实则暗藏机锋。墙头草者,无根之木,随风俯仰;篱下花者,有枝可依,却不离故土。二者皆处边缘,一在高处摇曳,一在低处静默,却共同指向一个古老而常新的命题:人在穷途末路时,当何以自处?又当何以再兴?

    “山穷水尽”四字,本属山水地理之形容,而后转喻人生之绝境。然山水有穷而意无穷,穷途未必末路,绝处或可逢生。只是此“生”未必等同于世俗之“繁华”。若执意以“繁华”为唯一归宿,便容易堕入“无所不为”的险境;若能识得“归家”二字真义,方知“心奢”之“奢”,不在金谷铜驼,而在俯仰无愧。

    本文试以史为鉴、以诗为骨、以思为筋,层层剖析“山穷水尽”之际的三重境界:无根之危、有根之守、归根之奢。既为自警,亦为世人鸣铎。

    二、无根之危:墙头草的生存悖论

    《韩非子·解老》言:“草木无根,虽蒙润泽,不能滋荣。”墙头草之所以成为贬义词,正因其“无根”二字。无根,则必仰外势;仰外势,则必失主体。历史上,此类人物并不鲜见。

    1. 政治场域的墙头草

    西汉末年,王莽篡汉。彼时朝中有一人名曰张竦,才名藉甚,却“两仕两废,一辱一荣”,先附王莽,旋即见势不妙而转投更始帝,终至身死名裂。班固评曰:“竦之为人,智足以立论,而不足与权。”所谓“不足与权”,即无根之智,终难自立。

    2. 商业浪潮的墙头草

    近世以来,市场经济勃兴,亦有无数“风口上的草”。某地产巨擘昔年高杠杆、高周转,一时风头无两;政策转向,资金链断,遂成“暴雷”典型。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正是“墙头草”式繁荣的注脚:看似高耸入云,实则根系浅薄。

    3. 精神世界的墙头草

    更为隐秘亦更为致命者,是价值层面的无根。当代社会信息爆炸,思潮汹涌,个人极易陷入“意见领袖”制造的旋风:昨日尚言“佛系”,今朝便称“躺平”;前夜追捧“极简”,今晨又恋“极繁”。日日刷新,夜夜颠覆,终至自我叙事支离破碎,成为“空心人”。

    墙头草之危,危在三处:

    危在“势”——一旦风停,即刻坠落;

    危在“名”——昨日之荣,转瞬成辱;

    危在“心”——无所依归,惶惶不可终日。

    三、有根之守:篱下花的自持之道

    与墙头草相对者,是篱下花。篱者,边界也;花者,生机也。篱下之花,看似局促,却因扎根泥土而自有其丰沛。

    1. 历史深处的“篱下”

    东晋陶渊明“采菊东篱下”,一篱之隔,隔开了官场的车马喧阗,也隔出了生命的本真。陶令之“归”,非消极避世,而是以退为进,以守为攻。其《归去来兮辞》云:“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能“追”者,因有根本在。

    2. 文化血脉的“篱下”

    宋代苏轼,一生大起大落,自黄州至惠州,再贬儋州,可谓“山穷水尽”。然其于穷途中写下“此心安处是吾乡”,将“篱”由物理空间升华为精神坐标。心安之处,即是根本。苏轼之“根”,在儒释道兼容的深厚学养,在“上可以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儿”的人格气象。

    3. 现代语境的“篱下”

    今日之世,亦有“篱下花”式的坚守。云南丽江有一手作匠人,三十年如一日,沿用古法东巴造纸。其作坊逼仄,收入微薄,却拒绝一切“规模化”“产业化”的诱惑。他说:“纸有纸的脾气,我有我的脾气。”此“脾气”,正是对根的守护。

    篱下花之“守”,守在三端:

    守“土”——不离开滋养自己的文化母体;

    守“业”——不背叛安身立命的技艺与信仰;

    守“心”——不随波逐流,保持内在一致性。

    四、归根之奢:山穷水尽后的“心奢”

    若仅有“守”,尚不足以言“繁华”。篱下花之可贵,在于其能由“守”而“归”,由“归”而“奢”。此“奢”,非豪华之奢,而是“如心得奢”之奢,即精神之丰盈,生命之从容。

    1. “归家”的三重意蕴

    其一,地理之家。沈从文晚年归湘西,写下《边城》《长河》,将个人记忆升华为民族寓言。地理的返乡,带来叙事的复活。

    其二,文化之家。辜鸿铭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婚在东洋,却坚持蓄发留辫,以极端方式回到儒家道统。表面看是“保守”,深层看是对文化身份的认领。

    其三,心灵之家。王阳明龙场悟道,身处“万山丛薄,苗僚杂居”之绝境,却悟得“心外无物,心外无理”。此“心”即终极之家,万化根源。

    2. “心奢”的四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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