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日,是下聘礼的日子。
阎家备黄金聘金十万金,大雁一只,聘礼三十物,包括首饰九十九件,玉器九十九件,上好素锦,宁绸,雪缎各九十九匹,白酒九十九坛,清米九十九石等。
皆用红木箱装之,细数下来竟有近百箱,箱上盖着金箔剪纸,唯有眼尖者才能发现那对凤凰剪纸,分明是两只凰。
浩浩荡荡的队伍朝公主府行去。
艳阳高照,驱散了些许寒意,百姓们站在街道两旁,喜气洋洋地看着送聘礼的队伍。
阎无忧身着玄色衣袍端坐于马背,祥云簪将墨发高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白皙如玉的脸庞上挂着浅浅笑意。
快要到公主府,阎无忧竟紧张起来。这几日忙着备聘礼,都没空多见见她。
不过听闻皇后娘娘要亲手为她缝制嫁衣,这几日她也一直在皇宫。
“殿下!姑爷送聘礼来了!”音云打趣道。
“知道了。”萧芜华脸颊倏然浮上红晕,她将胭脂纸放在双唇之间抿了抿,嫣唇愈发娇艳欲滴。
萧挽婧歪在软榻上,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美人背影,没想到啊,历经磨难还是让这二人成了眷属。
还真是羡慕阎无忧,能光明正大地把萧芜华娶回家。
早知道她也假扮个王爷之类的……
“姑母,好看吗?”
萧芜华在她面前转了一圈,瞄着金丝的赤色裙摆小幅度地飘着,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被墨色锦带缠绕,百合髻发间的珠翠步摇轻晃。
萧挽婧起身,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美人,半晌后扬起一抹调侃笑意,低声道:“你是打算今晚就让阎无忧把持不住而后入洞房吗?”
她相信以阎无忧的性子绝对做的出这种事。
“……”萧芜华垂下唇角,拂袖而去。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红木箱摆了一整院,她有些目瞪口呆。
当阎苓看见那绝色佳人时,眼中闪过惊艳,不由得暗道之恒好福气。
今日她与之恒一同来送聘礼,倒真是一饱眼福,阎苓微微福身,“草民见过两位殿下。”
萧挽婧扶起她,温声道:“哎呀阎小姐,你我眼看便要成姻亲,何必如此多礼。”
又看向两眼发直的人,“如今你唤我一声姑母也是应当的,来,唤一声听听。”
阎无忧冷哼:“……”为什么要让她在如此开心之日见到这个疯女人。
她扯出笑,心口如热油煎熬,“若宁,我想再看一看兰花。”想再亲一亲红唇。
萧芜华不敢再直视那双炽热的眸子,她别开眼,微微颔首,“好。”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温室,萧芜华听着身后沉稳的脚步声,心怦怦乱跳,她随意的眼神略过兰花。
忽而身后脚步声戛然而止,她也下意识顿住步伐。
天旋地转间她落入熟悉的怀抱,暗影遮住双眸,唇齿相贴。
自得知她遇难的消息,萧芜华心中便压抑着诸多哀伤愁怨,直到现在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温度,自己才好似又活了过来。
丁舌交缠共舞,萧芜华犹如渴望雨水的花朵,两人紧紧相拥,恨不得将对方揉入骨血。
扶在腰侧的手不自觉揉捏着,萧芜华主动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让阎无忧感受那激烈跳动。
隔着衣物,阎无忧的掌心下意识收起,她当即惊慌失措……险些引狼入室!
萧芜华蹙眉,慌忙推开身前人,“膳堂备好了午膳,别让姑母等太久。”
阎无忧沙哑着声音:“可是殿下的口脂花了。”于是她用手指轻轻拭去溢出唇边的红色。
目光相撞,两人心潮澎湃。
阎无忧率先别开眼,视线如牵引般滑向柔软腰肢,她开始期待大婚之时,美人的绝色。
更期待洞房花烛夜。
膳桌上,萧挽婧戏谑的眼神在即将新婚的二人身上来回转动。
“殿下是不饿吗?”阎无忧神色坦然地对上那揶揄的眼睛。
萧挽婧眨眨眼,嗤笑一声:“再饿也没有某人如狼似虎。”
旁边的阎苓似乎懂了什么,她了然的眼神快速扫过对面的二人,噗呲一笑。
萧芜华双颊似火烧,她抿唇,试图掩住某人如狼似虎的罪证。
大渊风俗,成亲前的三日,新人不得见面。
嫁衣以玄黑色为主调,十二色为辅,再辅以金丝红线绣祥云纹,一只展翅的凰图腾在其中。
最后一片祥云绣完,姜觅收了针线。
“若宁,来试试合不合身。”
层层衣裙包裹住姣好的身躯,却丝毫不显沉重臃肿,玄色衬出她肌肤如雪。
姜觅看着穿上嫁衣的她,心中百感交集,不禁酸了鼻尖。
她记得若宁第一次啼哭时的模样,也记得若宁第一次叫阿娘时的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