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琴小姐昏倒了!”
萧挽婧大惊失色,“什么?”连团扇都忘了遮,便提裙匆匆离开。
圆珠也跟着离开,掩上房门。
她冲着池那边喊道:“快些出来吧。”
池水涌动,阎无极破水而出。
可谁料映入眼帘的却是……白茫茫一片。
萧芜华退后几步,惊愕道:“你怎么游到这边了?”方才…方才她不是落在池那边吗?
如此说来,这人在水下岂不是什么都看光了?!
“登徒子!”萧芜华讶异她的厚颜无耻。
阎无极滚动喉间,解释道:“殿下,这边花瓣更多些,便于隐藏…”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春光,息间满是滚烫之意。
一滴血滴入池中漂浮的花瓣上,萧芜华倒吸一口凉气,慌张道:“你流鼻血了?”
……
最终,阎无极捂着侧脸灰溜溜地出了热汤房。
蹲在假山上的不闻见她身影,拿着干衣跳了下来,“大人,夜间秋风大,快去厢房换下湿衣裳吧。”
她接过衣裳,朝早已为自己备好的厢房中走去,“让音云来服侍殿下。”
不闻点头,“大人放心,音云把琴小姐藏好后就会回来。”
阎无极冷笑,暮色中的阴郁眼神更显骇人,“把人藏好,等我吩咐。”她会让萧挽婧知道,得罪她有什么下场。
“是。”不闻摩挲着双臂,平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阁楼处,云纱随风摇曳。
细嗅之下,还残有美人香。
可金丝软榻上,分明没有美人。
“人呢?”萧挽婧挑起白纱,神色焦急万分。
婢女纤儿也是疑惑,她四下找了找,当真不见榻上人,不由得心惊肉跳:“殿下,琴小姐方才明明躺在榻上的!”
萧挽婧忽的反应过来,她抬手阻止要跪下请罪的人,“本宫知道了,是有人用了调虎离山之计。”
“调虎离山之计?”纤儿捂嘴大惊。
她无声叹息,“好了,你退下吧。”经过这多番较量,萧挽婧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罢了,谁让人家心意相通,情比金坚,无论自己使得什么法子,也拆散不得。
榻上似乎还有她留下的余温,萧挽婧痴痴地抚着玉枕,顺着美人睡过的痕迹侧卧在榻。
“嫣儿,你何时才能体会到我对你的情意呢…”明明两情相悦,为什么非要苦苦相互折磨。
星星点点,夜幕很快便揭去,东方露出鱼肚白。
阎府的马车迎着清晨第一缕白光朝汴京方向离去。
昨夜亥时才沉沉睡去的萧芜华,在山庄有动静的时候便醒了,她蜷缩在丝衾中,眸中思绪万千。
她知道,方才有人在自己房门前立了许久,想必是在纠结该不该扰人清梦。
萧芜华不自觉扬起唇角,似乎能想象到那人的愁眉苦脸。
有时候她也会想,自己何德何能让那人如此惦念呵护,处处挂在心上。回想起那人所做的点点滴滴,每处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甚至比起母亲来都还要细心……可自己以往还那般弃人心意,也不知那人该有多难过。
想到那人之前欢天喜地为自己送来的礼物,自己却弃之如敝履,萧芜华紧蹙黛眉,心中不免泛起酸痛。
音云轻叩房门,“殿下,该起身了。”
萧芜华当做没听见,转过身继续睡去。
红日光撒在太和殿屋脊上,十只蹲兽沐浴在金色丝光下,威风凛凛。
“陛下万福金安。”
萧京墨耷拉着眼皮,轻扶冕冠,“众卿平身。”
昨夜思索了半宿,秉着能者多劳的原则,他决定把迎接护送百越国少主的重任,再次交给某人。
“阎无极何在。”
“臣在。”她微微躬身,面色平静。
“你自边关凯旋,后又破获奇案,劳苦功高,朕心甚慰,既然早允你赏赐,如今也该兑现。”
她垂眸撩起前袍,跪了下去,“臣叩谢皇恩。”
“两月后便是曲宴,百越国少主携和亲公主,万金贡品远赴我大渊,议两国和平大事,路途遥远,艰难险阻,朕要将此迎接护送的重任交由你,”
萧京墨顿了顿,“故,赏你黄金万两,续骠骑将军、御史中丞职,兼雍州、豫州刺史,掌管两州其辖内所有军政大权,有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之权,如遇不决之事无需启奏,所到之处,如朕躬亲。”
“臣领旨谢恩,陛下万福金安。”
众臣躬身,“陛下英明。”
在众官神色各异的表情中,阎无极从容起身,回到列队。
殿中安静了一瞬,鸿胪寺卿丰清面色凝重的出了班,他低眉道:“启禀陛下,因要迎接百越国少主的使团,鸿胪寺中上下皆忙碌万分,急需少卿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