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粉毛到底是谁？"他压低声音，"我是不是在哪见过她？"
铁龙的金属义眼闪烁了一下，粗犷的脸上罕见地闪过一丝忌惮："别打听，对你没好处。"
"就告诉我个名字。"
"等你中午见到她，自然就知道了。"铁龙掰开他的手指，转身就走，"建议你这几小时老实点——她最讨厌多嘴的新兵。"
幻曜辰眯起眼睛。
接下来的三小时里，他像只嗅到腥味的猫，把训练营翻了个底朝天。
食堂里，他拦住后勤处的女教官："那个粉头发的高个子，平时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营养剂？"
女教官手里的数据板"啪嗒"掉在地上："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
"她不吃食堂。"女教官弯腰捡数据板，声音发颤，"都是专用补给...听说掺了镇定剂..."
训练场上，他堵住正在调试机械的工程师："她的战马是哪个品种？看着不像普通军马。"
工程师的扳手"咣当"砸到脚上，却顾不上疼："那、那是作战部队的变异种..."
每个被问到的人反应都出奇一致——瞳孔收缩，手指发抖，像是提到什么禁忌。
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守口如瓶，最多只透露些零碎信息：
"二十来岁就拿到星陨勋章..."
"曾经单枪匹马端掉胶兽巢穴..."
"去年把三个违纪的特种兵吊在旗杆上晒了三天..."
临近中午，幻曜辰蹲在总部大楼外的台阶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灰雀徽章。
粉发女军官的身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种慵懒又危险的语调，举手投足间透出的霸道，还有面具下若隐若现的轮廓...
太熟悉了。
就像...
"喂。"背后突然传来冷冽的声音，"你是在等我，还是在蹲点？"
幻曜辰猛地回头。
正午的阳光下，粉发女军官不知何时站在台阶顶端。
她摘掉了面具，露出一张精致却冷峻的脸——琥珀色的眼睛，右眼下方有道细小的疤痕，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幻曜辰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那个眼神...
粉发女军官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一个新兵的脸，当视线掠过那个刻意低头、用帽檐遮住半张脸的身影时，她微微眯了眯眼——但很快又移开了。
"我是久绮梦，新兵营总负责人，也是你们的将军。"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纪律问题，我可以容忍失误，但绝不纵容故意。"
台下，幻曜辰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久绮梦？为什么偏偏是她？！
他借着调整发型的动作，偷偷瞥向高台。
五年过去，她的轮廓更加锋利了，那道琥珀色的眼眸依旧锐利如刀，只是面容比记忆中更瘦了一些。
"现在，宣誓。"久绮梦举起右手，掌心向外，"全心全意为人类服务。"
新兵们纷纷跟着举手，声音参差不齐地重复着誓词。
幻曜辰机械地抬起手臂，嘴唇蠕动却没发出声音。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如果她认出了自己怎么办？如果她当场揭穿"辰十年"这个假身份怎么办？
"你。"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
幻曜辰浑身一僵，发现久绮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粉色的发丝几乎要扫到他鼻尖。
"为什么不宣誓？"她问。
幻曜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刻意压低声音："报告长官，我...嗓子疼。"
久绮梦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幻曜辰几乎要后退，但硬生生忍住了——她只是替他正了正歪掉的领章。
"下次记得提前报告。"她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幻曜辰颈侧，"医务室有润喉糖。"
幻曜辰屏住呼吸，直到她转身走向下一个新兵，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午餐时间，久绮梦出人意料地和新兵们一起用餐。
食堂的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这在资源紧缺的戈壁基地简直是奢侈。
"将军亲自批的特别补给。"铁龙教官低声解释，"说是要提振士气。"
幻曜辰选了最角落的位置，背对着久绮梦的方向埋头扒饭。但命运似乎偏要和他作对——
"你，过来。"
久绮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幻曜辰的筷子"啪"地折断在米饭里。他僵硬地转身，发现她正指着自己面前的空位。
"长官？"
"坐这儿。"她敲了敲桌面，"听说你是这批新兵里素质最好的，我想听听训练反馈。"
幻曜辰硬着头皮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在久绮梦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