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托斯缓步走近，银白的机甲在冷光下泛着森然寒意。他的目光锁定徐天，声音低沉而平静：
“徐天，我们先不谈叛变的事。”
“先聊聊……你是怎么当上狼王的。”
徐天的猩红左眼微微收缩，黑胶化的躯体下意识绷紧，但很快又恢复冷硬。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盯着巴尔托斯。
巴尔托斯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当初‘胶神会’公布你成为狼群新王时，所有兽族就已经明白——”
“旧狼王，也就是你的父亲……已经死了。”
幻曜辰站在一旁，瞳孔微不可察地一颤。
（什么？）
巴尔托斯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像刀子般剖开真相：
“新王杀死旧王，承受‘兽神恩赐’，再吞噬旧王的躯体……这样，才能完整继承旧王的力量。”
他微微俯身，银白的面甲折射出冰冷的光：
“这就是为什么，你短短时间内就能突破到领主级。”
幻曜辰的呼吸微微一滞。
（吞噬……父亲？）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徐天身上。
徐天的表情依旧冷硬，但黑胶化的躯体却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仿佛被这句话刺中了某处隐秘的伤口。
沉默几秒后，徐天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砾磨过：
“是又怎样？”
他猛地抬头，猩红的左眼死死盯着巴尔托斯：
“弱肉强食，本就是兽族的法则！”
“我父亲当年……也是这么上位的！”
这句话像是一记闷雷，在封闭的囚笼内炸开。
幻曜辰的指尖微微收紧。
（原来如此……）
徐天的力量并非凭空而来，而是踩着至亲的血肉登顶。
巴尔托斯轻笑一声，直起身：
“很好，至少你承认了。”
他转身朝门外走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那么，接下来……我们正式开始谈一谈叛变的事情吧！”
幻曜辰看着徐天的表情骤然剧变，心中隐约意识到——
这背后，恐怕还藏着更深的秘密。
巴尔托斯的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一划，囚牢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徐天被束缚在金属架上，黑胶化的躯体因低温而逐渐僵硬，表面凝结出细密的冰晶。
“最后问一次，”巴尔托斯的声音冷得像刀，“谁指使你叛变？”
徐天的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尖牙：“我说了……你们，从来不给活路……”
巴尔托斯面无表情地按下另一个按钮。
“滋滋滋——”
高压电流瞬间贯穿徐天的躯体，黑胶在电击下剧烈沸腾，像被烧熔的沥青般扭曲翻滚。
徐天的喉咙里挤出非人的嘶吼，左眼的猩红光芒疯狂闪烁。
幻曜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痛苦吗？）
他想起当年在狼群时，徐天也是这么看着他们被逼入绝境的。
电流停止后，徐天的躯体瘫软下来，黑胶缓慢地自我修复，但速度明显变慢了。
“还不说？”巴尔托斯眯起眼，“那就试试‘神经剥离’。”
他抬手一挥，两名机械守卫上前，将一组细如发丝的金属探针刺入徐天的躯体。
徐天的身体猛地绷直，黑胶表面炸开无数细小的裂痕——这种技术直接作用于痛觉神经，哪怕是胶兽化的躯体也无法抵抗。
“啊啊啊——！！！”
徐天的惨叫在囚牢内回荡，猩红的左眼几乎要渗出胶液来。他的躯体疯狂抽搐，黑胶不受控制地崩解又重组，像被撕碎又缝补的破布。
幻曜辰依旧沉默。
（这是他应得的。）
终于，在第三次神经剥离结束后，徐天嘶哑着开口：“……红星……基地市……”
巴尔托斯抬手暂停刑罚：“继续说。”
徐天的呼吸粗重如破旧的风箱：“胶神会……派我们毁灭红星基地市……但伤亡……太惨重……”
他的黑胶躯体微微颤抖，声音里混杂着恨意与绝望：“我们……已经没有食物了……跟着你们……只会死……”
“所以你就叛变？”巴尔托斯冷笑，“带着族人另起炉灶，烧杀抢掠？”
徐天的左眼死死盯着他：“弱肉强食……本就是……生存法则！”
幻曜辰终于听明白了。
徐天根本不是为族人谋生路——他只是不甘心当胶神会的炮灰，想自己当掠夺者！所谓的“叛变”，不过是换了个更有利可图的屠刀。
巴尔托斯沉默片刻，突然笑了。
“很好。”
他转身朝门外走去，对守卫下令：
“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