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莆田的办公室里，阿俊放下电话，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工厂繁忙的装卸区，心里十分挣扎。

    "150万..."阿俊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台边缘，这个数字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去年李锐给他的承诺基本上都做到了，现在是否选择相信他呢？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合影上，那是他和厂领导的合照。在工厂干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混到部门经理的位置，油水已经不少，不过比起李锐那边的利益就算不上很多了，但如果放弃了这里，怎么能保证李锐不会在将来一脚把他踢开呢？

    "真的要放弃这里吗？"他问自己，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但脑海中又浮现出李锐说的话："...只能吃到服装品类的分红..."

    阿俊烦躁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因为李锐的一个电话，他觉得自己现在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

    当然李锐也是良苦用心，防火墙建了一道又一道，就是为了在噶韭菜吃尽时代红利的时候，规避掉规避很多风险，自建仓库这种事情有点像东哥的自建物流，算是有了一定的护城河，只做服饰是没必要自建的，因为你之前搞得是A货，自己囤货就傻叉了。

    建仓库说到底还是为了做业务转型和洗白准备的，山海科技将来必须得有立得住的主体业务，后面才能跟一些公共部门打交道，吃到一定的政策红利，你总不能逢人就说我是搞A+的，这是李锐早就定下的方向，先赚钱，规模搞大，第一桶金有了，然后商业模式可以不变，多做几个赛道。

    中午回工作室，和狗蛋儿、虎子两个小伙子出来吃饭，李锐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饭桌上的谈话，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大波的来电。

    "喂，波哥。"李锐放下筷子，语气平静。

    电话那头传来大波略显低沉的声音："小李子，张柏林那边让老魏递话过来，问咱们到底想怎么样，他们的意思是，想赔点钱把前面的事情揭过。"

    李锐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想起张明那张嚣张跋扈的脸，想起顾大龙扑在自己身侧，那一声枪响时内心的绝望，想起魏三、老范、李庆丰这些人指向自己的枪口，还有那把刺透小臂的刀，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的呼吸不自觉地加重，赔钱？赔多少合适？

    "波哥，你觉得这事儿该怎么处理？"李锐反问道，声音反而愈发不带感情。

    大波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结啊，咱们现在生意越做越大，没必要跟他们死磕到底。"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