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没有吗?不可能吧,我可是听麦格教授说过,她那些小刺猬啊,小浣熊啊什么的,时常被学生偷出去玩儿,魔药学这么有意思,就没有哪个学生动过歪心思?”
德拉科清理完最高一层,爬下梯子,一边直一直腰,一边说道:
“也不是完全没有吧,可是,真正对魔药学有建树的人本来就少,配点儿疥疮药水什么的,学生材料柜里的东西就足够了,哪儿用得上打斯内普教授私人仓库的主意?”
“也是。”
李觉夏不再多问了。
德拉科是斯莱特林的风云人物,说是学生中的精神领袖也不为过。
这不但是因为德拉科本人足够优秀,更是因为马尔福家族的光环加持。
只要是纯血家族,或多或少都要和马尔福家族有所牵连。
奉承着德拉科几乎是每家父母对自家孩子从小耳提面命的必要项目。
更别提现在了。
马尔福家族为首祛除黑魔标记的事情,在整个纯血家族之间是沸沸扬扬。
那些同样祛除了黑魔标记的纯血家族,恨不得现在就举家搬迁到马尔福庄园,生怕万一有什么变故,会被落下。
斯内普的办公室在整座霍格沃茨城堡的最底层,其他三所学院的学生想不惊动任何人潜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夜游,也要有隐形衣这种大外挂才有可能。
只有斯莱特林的学生最方便。
不过,听德拉科和西奥多的口气,应该在斯莱特林也没有任何疑点。
那这就奇怪了。
如果不是学生,难不成是哪位教授?
……
万圣节假期,是斯内普少有的休闲时光。
外面已经日落西垂了,可是,对于终年不见阳光的地窖办公室来说,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此时,靠墙摆着十几口坩埚,每一口都在微微沸腾着冒着泡泡。
斯内普靠坐在来办公室里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
左手稳稳地举着一本晦涩难懂的古代魔药学。
右手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
小臂抬起。
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半空中有节奏地微微点着。
摆在桌面上的那些分量完全一样的白鲜就排着队地飞进每一口坩埚里。
准确无误。
听见有人敲门,斯内普右手的食指重重一点,办公室的门就吱吱呀呀地被拉开了。
他甚至不用抬头,光凭脚步声,就知道是李觉夏来了。
“你来了。”
斯内普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那本书页已经泛黄的古书,书页脆弱,经不起大的风雨。
“马尔福和诺特都走了吗?”
“是的,教父。”
李觉夏的声音听起来可不愉快。
斯内普这才抬起头,看向李觉夏。
“出什么事了?”
李觉夏脚步匆匆,来到斯内普身边,将一张羊皮纸放到李觉夏手边。
“这是所有莫名失踪的药材种类和数量。”
斯内普狐疑地看了李觉夏一眼,抄起那张羊皮纸,越看,脸色越黑。
“草蛉虫,蚂蟥,双角兽的角,两耳草,流液草,非洲树蛇皮……”
李觉夏的表情非常凝重。
“偷药材的人还是很聪明的,除了这几种之外,还拿走了一些别的东西试图混淆您的视线,可惜,他看起来对魔药学并不精通。”
斯内普将羊皮纸一掌拍在桌上,震得几颗砝码从小架子上掉下来,在桌子上滴溜溜乱转。
“复方汤剂!”
李觉夏一边将那些小砝码物归原处,一边沉声说道:
“这事儿绝不简单。”
斯内普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某位很有想象力的救世主先生,还有他那个神通广大的万事通朋友。
“他们——”
“绝不是,教父。”李觉夏说道,“我敢保证。”
“那会是谁……”
斯内普眯起眼睛,地窖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些。
“您的药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丢的?”
李觉夏问道。
“大概一个月前。”
斯内普回道。
“我粗略算了一下,如果这人真的在做复方汤剂,那他大概偷走了两个月的份量,也就是说……”
斯内普看向李觉夏,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也许一个月后还会来光顾我的仓库——就像去麻瓜超市采购那样——大摇大摆!”
李觉夏敲了敲斯内普桌上的魔法茶壶,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边。
“现在,只有您和我知道,您已经知道了仓库失窃的事情,不如先按兵不动,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