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推开密室木门,一股温润灵气回旋而出,如雾如纱,在门槛前缓缓散去。
他呼吸一吐,白气凝霜,双目微睁,眸底似有星河流转——半步分神,终至。
他刚踏出一步,便觉院中有人。
袁可欣倚在廊下梅树旁,一袭素白衣裙,发丝轻挽,眉眼含笑,却掩不住眼底的雀跃与期待。
袁可欣见洛辰现身,立刻迎上前来,脚步轻快得几乎要飞起来。
“洛哥哥,你终于出来了!”袁可欣声音清亮,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欢喜,“我等了你整整三日。”
洛辰微微一怔,随即唇角扬起,温声道:“欣欣,真是辛苦你了?”
“不止呢。”她踮起脚尖,眼中星光闪烁,“我也突破了——元婴中期!”
她说着,掌心一翻,一缕金紫相间的元婴之气在指尖流转,宛如活物般游走一圈,又悄然归于丹田。
那气息纯净而澎湃,确是中期无疑。
洛辰看着她,心头一暖,不禁伸手轻抚她发梢:“好厉害。”
一句话,却让袁可欣眼眶微红。
她低头一笑,又抬头直视他双目:“我们……都走到了这一步。”
两人相视无言,唯有夜风拂过庭院,吹动檐下风铃叮当轻响,远处山涧流水潺潺,仿佛天地也为这一刻静默。
良久,洛辰低声道:“既然如此……也不必急于再进一步了。”
“嗯。”她点头,笑意渐深,“分神之前,每进一步都难如登天。如今你半步分神,我元婴中期,反倒可以……歇一歇。”
她说“歇一歇”,语气却像在说“偷一段光阴”。
的确,外头那些新晋弟子,日日奔走于演武场与藏书阁之间,争分夺秒,只为在即将到来的“间隔个人战”中脱颖而出。
可对他们而言,胜负已非眼下所求。修为到了这地步,心境比苦修更重要。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洛辰搬出了自己清冷孤寂的院落,住进了袁可欣那座种满灵梅的小院。
晨起时,她煮茶,他练剑;午后,两人并肩坐在院中石凳上,翻几页古卷,讲几句闲话;
黄昏时分,常携手漫步山道,看晚霞烧尽天边云彩。
有时袁可欣忽然调皮,摘一朵梅花别在他衣襟上,笑着说:“我家郎君,也该有些颜色。”
洛辰也不恼,任她摆弄,只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仿佛她是这天地间唯一值得凝视的风景。
夜里,他们常坐于屋顶,仰望星河。她靠在他肩上,轻声说:“你说我们会不会一直这样在一起啊?”
洛辰不答,只是将袁可欣抱在怀里,这便是洛辰的答案。
这一周,如梦似幻。
没有争斗,没有算计,只有两人之间的低语与笑颜。
旁人看他们,只道是道侣双修,羡煞众人;
却不知,他们只是贪恋这份难得的安宁。
可洛辰心里清楚,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
修仙之路,终究孤独。
情之一字,最是伤道。
可此刻,他不愿想那么远。
他只知道,当袁可欣笑着扑进他怀里,说“我突破了”的那一刻,他心中涌动的,不只是欣慰,还有一种近乎贪婪的珍惜。
——或许,这才是修行的意义:在漫长寂灭中,抓住那一瞬的光。
月光悄然移过屋檐,照见两人依偎的身影,融成一片。
风铃轻响,像是在为这段静好时光,轻轻唱和。
翌日,晨雾未散,剑阁方向传来一道沉稳悠长的钟声,宛如古神拨动天际琴弦,余韵震颤着整座灵峰。
洛辰睫毛微颤,睁眼时正对上袁可欣含笑的眉眼——她指尖捏着片染露的梅瓣,正要往他鼻尖凑。
"别闹。"洛辰握住袁可欣手腕,却见少女手腕上系着的红绳微微发亮——那是前日两人下山时,她在摊贩前缠着他买的,说是什么"招桃花的"。
山风卷着钟声掠过窗棂,袁可欣忽地坐直身子:“个人赛要开始了。”
袁可欣指尖轻点,案上茶盏凝成冰镜,袁可欣一阵打扮,瞬间变成了一个让万物失色的仙女。
两人身形掠过山道时,恰见几个外门弟子御剑擦身而过,剑光后还拖着道火红的流苏。
话音未落,比武场震天的喧哗已扑面而来。
主看台上,紫檀木案摆着二十二枚青玉签。
云鹤长老看着所有人都到齐,然后繁声说道:“我宣布现在个人赛正式开始!”
云鹤长老拂袖起身,袖口银线绣的仙鹤振翅欲飞:“规矩照旧,抽到相同数字者对战。”
人群一阵骚动,纷纷上前抽签。洛辰和袁可欣也不例外。当洛辰伸手从签筒中抽出一枚签时,心中忽然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洛辰展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