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完颜大人所言极是!” 一名身材魁梧、身披重甲的武将猛地从武将班列中站了出来。
他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南宋小儿,反复无常,竟敢戏耍我大金!”
“若不严惩,我大金天威何在?末将请战!愿率十万铁骑,直捣临安,活捉宋帝,以雪今日之辱!”
说话的是金国的兵部尚书,也是坚定的主战派将领纥石烈志宁。
他这一带头,立刻有不少武将纷纷出列附和。
“陛下,纥石烈大人说得对!不能忍!必须打!”
“南宋羸弱,我大金铁骑踏之如泥!正好借此机会,一举荡平江南,统一天下!”
“完颜希尹大人,你也是,当初就不该轻信宋人的鬼话!如今唯有铁与血,才能让他们明白我大金的厉害!”
“请陛下下令!我等愿效死力,讨伐南宋!”
主战派的将领们群情激昂,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提兵南下,将南宋搅个天翻地覆。他们的呼喊声在大殿内交织,充满了狂热的战争渴望。
然而,就在这一片主战的喧嚣声中,一个冷静而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沸水中,暂时压制了翻腾的浪花。
“陛下,臣,有不同看法。”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户部尚书,萧兀纳。
他是朝中主和派的代表人物,此刻他正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出列奏道。
纥石烈志宁见状,立刻怒目而视:“萧兀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要替南蛮子说话不成?我大金受此奇耻大辱,难道就这么算了?”
萧兀纳并未理会纥石烈志宁的怒火,他径直对着龙椅上的完颜璟躬身说道:“陛下息怒,纥石烈大人息怒。
臣并非要替南宋辩解,南宋背盟,其罪当诛,此乃毋庸置疑。
但是,臣以为,当务之急,并非立刻出兵讨伐南宋。”
“哦?那依你之见,当务之急是什么?” 完颜璟的脸色依旧阴沉,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萧兀纳沉声道:“陛下明鉴!如今,叶枫那厮,才是我大金的心腹大患!”
“据前线最新探报,叶枫与其党羽,虽然仅有一男三女区区四人,但其战力之强悍,简直匪夷所思!”
“他们一路北上,连败我大金数员大将,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兵锋早已近在咫尺,对我中都虎视眈眈!”
“其威胁,远在江南的南宋之上!”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恳切:“陛下!叶枫等人,看似人少,但其个体威力,臣敢断言,绝不亚于数万甚至十万精锐之师!”
“他们这是武林高手,行动迅捷,来去如风,难以捉摸。若是我大金此刻大举兴兵南下,讨伐南宋,必然会造成兵力分散。”
“到时候,中都防务空虚,叶枫那厮若是抓住这个机会,带着那三名女子,趁机杀向中都,我等将如何抵挡?”
“一旦中都有失,国本动摇,到时候别说讨伐南宋,恐怕我大金江山都危在旦夕啊!”
萧兀纳的话如同泼了一盆冷水,让原本群情激昂的主战派们也冷静了几分。大殿之内,顿时分成了两派。
“萧兀纳!你这是危言耸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纥石烈志宁立刻反驳,“不过是四个毛贼,就算再厉害,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我大金百万雄师,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先灭南宋,再回师围剿叶枫,岂不美哉?”
“纥石烈大人!你这是纸上谈兵!” 另一位文官,御史中丞张行信也站了出来,支持萧兀纳。
“叶枫之威胁,已非‘毛贼’二字可形容!其手段诡异,杀伐果断,我大金多少勇士丧于其手?”
“若不先除内患,何以安外?万一南下大军胶着,中都再有闪失,我等就是金国的千古罪人!”
“你……”
“够了!”
完颜璟看着下方争吵不休的群臣,一派主张立刻出兵南宋,洗刷耻辱;
另一派则认为叶枫近在咫尺,分兵必致大祸,必须先集中力量对付叶枫。
双方各执一词,唇枪舌剑,吵作一团,整个大殿顿时变得如同菜市场一般喧闹。
“陛下!请三思啊!先伐宋!”
“陛下!万万不可!先除叶枫!”
“南宋欺人太甚!不灭不足以平民愤!”
“叶枫就在眼前!不除则寝食难安!”
呼喊声、争论声、拍案声此起彼伏,完颜璟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心中的怒火也越烧越旺。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都给朕住口!!”
这一声怒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压过了所有的争吵声。
大殿之内,再次恢复了死寂,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