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过几天后,她还是找不到精神上的寄托。父亲不再像之前一样喝酒,但这里整齐堆在墙边快与墙一样高的大量酒瓶子说明这个人喝的酒依旧不少。
之后一天中午,她心中有许多话想说给他,进门看时那个曾经非常英俊的父亲穿着衣服,鞋子也没有脱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走进门,靠近睡着的他。
已在中年的他,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但他的面容依旧俊朗。脸上不难看出以前年轻时有多帅,也不难想象以后老了有多耐看。
如今经过大量的人为摧残,与记忆中的父亲相去甚远。
她离开房间,独自坐在院子里。
之后他醒来,径直走出家门,也没有与她说任何一句话。
就在他即将出门时,满斯缇香急忙开口询问:“你去哪?”
“找你的母亲。”
“我也去。”
“你留在这吧。”
满斯缇香不同意:“为什么?”
“因为你去了……哎,走吧。”男人仅犹豫不到一分钟就下定决心。他招手示意她跟上。他们步行走到夜晚,在一个地方暂时住下。满斯缇香敏锐的察觉到父亲对这一路上都很熟悉,显然是来过很多次。
她在临睡觉前询问:“她过的怎么样?”
“挺好。”之后男人没再多说。
那夜满斯缇香翻来翻去睡不着,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是终于和这个多年不见的父亲说上话了还是要在不久后再见到母亲了,又或者是单纯的床不舒服。
他们又走了一天。终于在晚上见到了人。
明显年老的母亲不再像以前那么美艳,与父亲相比,时间真的没有放过他们每个人。
母亲招待了他们,满斯缇香第一次感到高兴。这是一个让她流泪的晚上,因为在这次她终于看到家人团聚,感受到些许家的味道。
再次流泪也是在临睡觉前。
她从父母的话中听出些东西来。最后分别时父亲转头告诉她的话确定了她的猜测。
“我们离婚了,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当然,她还是你的母亲,你想来她随时欢迎。”
“嗯。”
母亲最后用她有些干枯的胳膊给她一个拥抱。
“我很伤心难过,你现在长大了。但这么久都没有再看着你长大一次。”女人眼泪流下,眼中的满斯缇香也眼泪流下。
“我的女儿,这么多年都没再见过你,让我再亲你一次。”妇人脸上闪烁着泪,声音是极具感染力的哭腔。
母亲最后亲吻了一下她,以示告别。
回去休息的路上没有话。
在哭了一整晚后,满斯缇香觉得自己的内心轻松很多。第二天早上起来,她询问父亲:“离婚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你和她经常见面吗?”
父亲:“已经很久了,我们早在两年前就离婚了。那时你在教院,我也有其他事去不了,之后也忘了。要离婚的那两年我经常过去。”
男人罕见的继续说话:“昨天晚上吃饱了吗?我们要走的路很长,路上没有吃的,趁现在还有,你带些。”
满斯缇香:“吃饱了。你们当初为什么分开?”
“和现在一样,因为打仗了。”
“可那和我们又什么关系?母亲为什么要从那个时候一直不回家,永远都和我们分开?”满斯缇香想都不想就问。
她不愿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只是有一种很冲动的不甘,为什么两方人的厮杀会直接让他们这个曾经美好的家再也回不去。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次你是为什么才回来的?”
“因为我想家了。”
“为什么想家了?”
“因为……因为……”她真的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想家。
“还是因为那他妈该死的战争!战争!战争!世界上最不该存在的!世界上最可耻的!战争!”父亲突然咬牙切齿的低声怒骂,神色带着歇斯底里的痛恨。满斯缇香错愕。
父亲带着后悔:“想来错还在我身上,是我对不起你。可我现在你也看到些,像之前一样给不了你任何帮助。你的生活比我和你母亲更辛苦。”
满斯缇香无法接话。
父亲:“这个家给不了你任何帮助,你自己要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像长大的鸟一样,想飞多高飞多高。如果你有心仪的人,你可以放心的嫁给他,有一个稳定的生活,我和你母亲也能安心了。”
“可……”
“因为我们真的帮不了你。”男人眼中带有失落与认定,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些话,而且肯定给自己听过许多遍,都可以平淡的讲出了。
“嗯。”
“你当时问我我想去哪,那个时候我才想着带你再见你母亲一面。因为你应该知道我们离婚的事。如果你不主动找我,我很难有这个决心,因为这个家给你的伤害已经够大了。”
回到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