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声音和称呼,孟礼四人循声而望,发现是冯生。
对方身边跟着一个仆人,提着竹筐,里面装着香烛、纸钱等祭拜之物。
“孟兄,真的是你啊。”彼此照了面,冯生确定似的说了句,而后快步走过来,走近后对红葵、蓝葵、挞拔玉儿打了声招呼:“三位嫂夫人好。”
红葵三人微微颔首。
招呼打完,冯生把目光转向孟礼,疑惑道:“孟兄,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闲来无事,见天气正好,就随便逛逛。”孟礼随意寻了个由头,而后问道:“你为何来此?祭拜先人?”
冯生笑道:“正是。”
接着,他解释道:“今日是我舅婆郡君薛夫人的诞辰,我身为后辈,理应来祭拜一二。”
听得这话,孟礼、红葵、蓝葵、挞拔玉儿皆感意外,随后又心生一丝古怪。
这郡君和冯生差了好几辈,却都和他们平辈论交。
倘若彼此知道了,不知会是何种表情。
不过,这恶趣味的念头一闪即逝。
因为凡俗的辈分,对他们而言早已没了意义。
孟礼道:“那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了。”
“行,那我们下回聊。”
“孟兄再见,三位嫂夫人再见。”
和冯生分开后,孟礼四人继续返回孟宅。
走到一半,挞拔玉儿想起之前“被薛夫人问及师门,孟礼随口胡诌”的事,不禁问道:“相公,齐云山穹苍洞府不应该是太乙真人吗?怎么到你这儿成了十方真人?”
孟礼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因为我们出自十方宗啊。”
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此方世界有神佛。尽管聊斋和封神没关系,但华夏神仙体系庞杂无比,他也不敢百分百保证会不会七扭八拐的真牵扯出一个太乙真人。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要有所牵扯的好。
说罢,他岔开话题道:“今天被耽搁了,索性学琴之事就往后顺延一天。”
“可以。”红葵欣然答应。
她学琴只是为了和孟礼一起打发时间,增添一些意趣,早一天晚一天都没关系。
“听相公的。”蓝葵跟着道。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继续闲逛吗?”挞拔玉儿问。
孟礼道:“回府作画吧。之前说了要给你们画几幅画像的,后面因学艺之事没得空,现在正好有时间。”
“好啊。”
听得这话,红葵、蓝葵、挞拔玉儿皆眼神一亮,目露期待。
一时间,她们不由加快了脚步。
回到孟宅,孟礼没有拖沓,取来画板、画纸、画笔,不假思索,甚至看都没看红葵、蓝葵、挞拔玉儿便动笔开画。
这让挞拔玉儿有些讶异:“你给我们画像,不需要看着我们吗?”
“不需要。”孟礼随口回应,动作没有停顿:“都老夫老妻了,你们身上每一处我都了如指掌。”
这话带着歧义,蓝葵听得脸一红。
红葵轻轻呸了一声。
挞拔玉儿则吐槽道:“什么老夫老妻,难听死了!”
孟礼失笑:“是为夫失言,三位娘子容颜不老,永远十八岁。”
“这还差不多。”
挞拔玉儿满意一笑,走到孟礼身后,好奇地观瞧起来。
红葵和蓝葵同样如此。
画像她们见过不少,但画像从绘画者笔下诞生的过程却是头回见证,尤其画的还是她们自身。
看着看着,她们便被吸引住了。
“这是……蓝姐姐?”
当画上人物的模样显露,挞拔玉儿带着一丝不确定问了句。
蓝葵和红葵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不同,只要稍加熟悉很容易分辨。
挞拔玉儿和两人已经算熟的不能再熟了,自然能够分辨。
她之所以带着一丝不确定,是因为画上的蓝葵是刚出场时地模样。
按孟礼的话来说,应该叫小破葵。
小破葵的形象,挞拔玉儿从未见过。
在她印象中,蓝葵虽温柔娇弱,却也开心无忧,从未像画上这般有破碎感,让人见了想呵护。
对于挞拔玉儿的疑问,孟礼没有回应,只是顾自把画完成。
说是滤镜也好,初见杀也罢,在他印象中,龙葵的形象是诗诗的巅峰。
能够超越龙葵的,只有其本身的限定版典藏皮肤小破葵。
画完以后,他在左下角添了八个字——当时初遇,我见犹怜。
我见犹怜,不是“我见以后觉得可怜”,而是“女子貌美,惹人怜爱”。
蓝葵见此,十分意外。
当时她衣衫破旧、头发散乱、显得有些邋遢。
在她看来,这形象不好、甚至有一丝难堪。不曾想,在孟礼眼中竟是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