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袍王显然听不进去,再次发出一声愤怒的冷哼,态度强硬得像块茅坑里的石头:“哼!黄毛鬼就是黄毛鬼!寡人懒得分辨!最后警告一次!滚!否则,休怪寡人将尔等魂魄拘禁于此,永世不得超生!”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观察的江祖平向前迈了一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道袍,对着那怨气冲天的锡袍王,居然像模像样地拱了拱手,行了个道家稽首礼,语气还挺客气:“无量天尊!贫道江祖平,这厢有礼了!敢问阁下,可是缅甸末代君主,锡袍王殿下?”
他这突如其来的礼节让暴躁的锡袍王和战意沸腾的阿加斯德都愣了一下。江祖平不等锡袍王回答,继续说道,声音沉稳清晰,试图讲道理:“锡袍王殿下,常言道,阴阳有别,人鬼殊途。您既已龙驭宾天,驾鹤西归,按天地至理,就该前往地府,该轮回轮回,该受审受审,这才是正途大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您心有不甘,胸中怨气难平,想要追求那飘渺的鬼仙大道,求得一个长生久视……那也不该残害无辜生灵,汲取生魂怨气来修炼啊!”
江祖平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痛心:“殿下!您看看!这片土地,这土地上生活的人,就算缅甸古国已亡,他们身上流淌的,终究是您曾经子民的血脉,是您的后代啊!您如此行事,岂非自断根基,自毁长城?若您真有向道之心,追求超脱之志……” 他话锋一转,带着点诱劝的意思,“贫道不才,在风水堪舆上倒有几分心得。不如这样,您先放下执念,随我们离开这九阴绝地。贫道愿为您寻一处真正的洞天福地、风水宝穴,助您洗练这一身戾气,安心修炼鬼仙大道。如此,既能了却您心中执念,又能造福一方,岂不两全其美?殿下以为如何?”
江祖平这番话,本意是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给双方一个台阶下。没想到,锡袍王听完,非但没有丝毫动容,那双黑洞洞的眼眶里,怨毒的火焰反而“腾”地一下烧得更旺了!他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厉啸:
“超脱?!鬼仙?!你这臭道士懂个屁!寡人所求大道,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够窥探万一的?!告诉你们!少在这假惺惺地放屁!等寡人修成无上鬼仙之日,定要将那金牛国王室上下,杀个鸡犬不留!让他们也尝尝国破家亡、魂飞魄散的滋味!” 他死死“盯”着江祖平,声音充满了讥讽和暴戾,“至于你?臭道士!别以为寡人看不穿你那点鬼蜮伎俩!无非是想花言巧语把寡人骗出这九阴养尸地,再布下天罗地网将寡人打得魂飞魄散,对吧?!哼!做你娘的春秋大梦!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执意找死……那就统统留下来,化作寡人修炼的养料吧!”
话音未落,锡袍王彻底撕破了最后一点伪装!他猛地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鬼啸,周身黑气如同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手中的鬼头刀化作一片肉眼难辨的残影,带着刺骨的寒气和撕裂灵魂的尖啸,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众人席卷而来!刀光纵横交错,瞬间笼罩了整个石室!
“小心!” 宿羽尘厉声喝道。
好在众人早有防备,刚才的对话间,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狂攻,笠原真由美身法如电,几个灵巧的腾挪便闪开了劈向她的刀影;宿羽尘剑光一闪,精准地格开一道阴寒刀气;安川重樱指尖符箓闪烁,瞬间在身前布下一道灵力屏障,挡住了飞溅的碎石和阴气。
反应最快的,当属天心英子!她清冷的眼眸中寒光一闪,在鬼头刀劈来的瞬间,身体如同风中柳絮般轻盈地向侧面飘开,同时右手快如闪电地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锵——!”
一声清越悠长的刀鸣响彻石室!村雨刀悍然出鞘!刀身在出鞘的瞬间,天心英子体内的灵气便如同奔腾的江河般灌注其上!冰冷的刀锋上瞬间腾起一层妖异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赤红色光芒!那光芒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跳动,散发出一种斩灭邪祟、撕裂魂魄的恐怖气息!
天心英子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人随刀走,化作一道赤红的流光,迎着锡袍王反撩过来的鬼头刀就劈了过去!她的动作简洁到了极致,却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凌厉美感!
“铛——嚓!!!”
又是一声刺耳到令人牙酸的金铁摩擦声!更让人惊骇的是,村雨刀那赤红的刀锋与鬼头刀碰撞的刹那,锡袍王那把凝聚了数百年怨气的凶刀,竟然被硬生生崩开了一个清晰的豁口!暗红色的锈屑和丝丝缕缕的黑气从豁口处逸散出来!
锡袍王魂体剧震!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把妖刀上传来的、专门克制魂体的恐怖力量!心中警铃大作!他赶紧调动魂力,试图修复刀身上的损伤。同时,恼羞成怒之下,他手腕一转,鬼头刀带着更猛烈的怨气,照着天心英子那清冷绝艳的面门就狠狠劈了下去!这一刀又快又狠,势要将她劈成两半!
然而,天心英子的应对更是妙到毫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