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羽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地睁开眼睛,睡意全无!他立刻推了推身边的沈清婉:“清婉!录音!”
沈清婉反应极快,瞬间清醒,动作麻利地从包里掏出那个小巧的黑色录音笔,啪嗒一声按下开关,红色的指示灯无声亮起。宿羽尘自己也飞快地解锁陆傲的手机,点开录音软件,然后深吸一口气,拇指重重划向接听键!
电话刚一接通,萨拉那阴冷得如同毒蛇吐信的声音就钻了出来,带着一丝极力压抑却依旧能听出来的焦躁和不耐烦:“陆先生~看来您是真没把您父母那两条老命当回事儿啊?这个点儿了,影子都没见着!怎么?是想跟我玩什么花样吗?”
宿羽尘立刻无缝切换成“陆傲模式”!他喉咙里发出一阵虚弱、痛苦、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呻吟,声音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充满了被折磨后的怨毒和愤怒:“我……我操……你……你他妈……还有脸……说啊……呼……呼……昨……昨天晚上……跟你……通完那破电话……老子……就被你放出来的……小鬼……折磨得……生不如死……直接……昏死过去了!妈的……还……还他妈……正好是在飞机上!结果……一下飞机……就被机场的……救护车……直接拉……拉进西双版纳的……医院了!吊了大半夜的……水……老子……凌晨才……才他妈……从医院……溜出来!现在……正……坐车……往你们……那鬼地方……赶呢!这破路……颠得……老子……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浑身……没一处……不疼!你……你他妈……满意了?!”
为了演得更逼真,他甚至暗中用指甲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逼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电话那头的萨拉沉默了一两秒,随即发出一声冰冷的、充满威胁的嗤笑:“呵~陆先生,我最后再提醒您一次~最好别在我面前耍任何小聪明!否则……”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冰锥刺骨,“我绝对会让您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就在这时,宿羽尘像是突然遭受了巨大的痛苦,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发出一连串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狂暴的愤怒:“停手!!!你MD停手啊!!!啊啊啊啊啊——!MD萨拉!你……你个狗娘养的……要是……要是把老子……弄死了……谁TM……跟你合作啊!!!呃呃呃呃呃——!!!” 他演得极其投入,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在座位上痛苦地扭动着,仿佛真的在被无形的力量折磨。
电话那头传来萨拉冷酷到近乎残忍的声音,如同宣判:“哼~这就不劳陆先生您费心了~总之,记住!今晚八点之前!曼德勒!见不到您的人影……”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您就等着,给您那对可怜的父母,收、尸、吧!”
“啪嗒!”
电话被对方粗暴地挂断,只剩下忙音的嘟嘟声在车厢里回荡。
宿羽尘长长地、彻底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虚脱般靠回椅背,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刚才那通电话,既要模仿陆傲的神态语气,又要承受“痛苦”,还要分析对方情绪,简直比打了一场硬仗还累。
“成了!” 他看向车内众人,眼神恢复了锐利,“这孙子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语气里的那股子焦躁劲儿藏都藏不住!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火烧眉毛!清婉,赶紧联系指挥部,问问军方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可别咱们这边到了,他们那边掉链子。”
沈清婉立刻点头,拿起战术耳机,按下通话键,语速清晰而快速:“刺猬,刺猬,这里是冰花。目标来电催促,语气异常急切,确认其内部压力巨大。我方伪装就绪,正全速赶往曼德勒。询问军方特别突击队部署情况,是否已就位?完毕。”
耳机里很快传来回应,这次是一个沉稳有力、带着军人特有干脆利落的男声:“冰花,冰花,这里是洞五(05)。特别突击队已于凌晨三时成功渗透进入曼德勒市区,目前全员隐蔽待命,装备及通讯状态良好,一切准备就绪!重复,一切就绪!联络频道0183,请抵达后第一时间建立联系!完毕。”
沈清婉利落地回应:“收到!洞五。冰花明白!预计傍晚前抵达,抵达后即刻联络0183频道。保持通讯畅通。完毕。”
结束通话,沈清婉看向众人,用力地点了点头:“军方突击队已经就位,潜伏在曼德勒城里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咱们得再快点了!”
“坐稳了!” 驾驶座上的阿加斯德闻言,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她不再保留,脚下油门猛地一踩到底!
轰——!
防弹商务车那台强劲的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沉重的车身如同离弦之箭,骤然加速!强大的推背感将众人牢牢地按在座椅上!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曼德勒的方向狂飙突进!
车窗外,缅甸北部苍翠的山峦和零星的村寨飞速倒退。正午炽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进车内,照亮了每一张脸——宿羽尘(陆傲)眼中深藏的锐利,沈清婉的冷静干练,安川重樱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