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山雄三正在跟旁边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轻声交谈着什么,见到上原俊司进来,外山雄三笑着招呼道,“上原君,你可来晚了。”
“外山桑,抱歉。” 上原俊司躬身致歉,“中午处理些事情耽搁了。”
“无妨无妨。” 外山雄三笑着摆手,拉过身边的男人,“我来介绍,这位是索尼的大贺社长。”
“大贺桑,我是上原俊司,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上原俊司问好道。
戴着方框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大贺典雄笑着回礼,“上原君年轻有为啊,去年你和柏林爱乐的合作,卡拉扬可是跟我念叨了好几次。”
“大贺桑,您过奖了。”上原俊司再次鞠躬。
“这位是索尼的前会长,现在音频协会的会长井深桑。”
“这位是索尼现任会长,盛田昭夫先生。”
外山雄三继续介绍起了边上的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虽然看起来年纪颇大,但是却精神矍铄、目光锐利,透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嘛,算上最年轻的平井一夫(未来的七代目),这里已经凑齐了四位索尼集团的掌门人了,可真的是难得。
井深大,索尼公司的创始人,第一代社长,正是他创建了索尼的前身-东京通信工业株式会社。
盛田昭夫,同为索尼公司的创始人,第二代社长,在他的任内,推动索尼的品牌建设和全球化布局,与松下幸之助、本田宗一郎、稻盛和夫并称为 “经营四圣”,泡沫时代末期他跟人(注2)一起出版了一本书叫“霓虹可以说不”,不过没过几年就被打脸了。
井深大、盛田昭夫、大贺典雄,也被当时的人称为索尼集团的三驾马车。
“井深桑、盛田桑,我是上原俊司,初次见面……”
没办法,不管是从年纪上,还是社会地位上都不如这帮老人的上原俊司只得主动问好。
“早就听说上原君的钢琴造诣非凡。” 盛田昭夫的话带着浓重的名古屋口音,“没想到这么年轻呢,我们索尼正在研发新的数字录音技术,希望可以有合作的机会。”
“这是我的荣幸。”
上原俊司刚说完,就见外山雄三指向一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 —— 他穿着深蓝色西装,嘴角噙着自信的微笑。
“这位是三得利的佐治社长,这次柏林爱乐能够来霓虹演出,就是索尼联合三得利一起邀请的。”
佐治敬三,三得利第二代社长,在他的领导下,三得利一跃成长为霓虹最大的威士忌生产商,并且他主持了对法国拉格朗日酒庄的收购,此外他还大力投资文化产业,设立了三得利美术馆、三得利音乐厅(在建中)等。
“佐治桑,我是上原俊司,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上原君,初次见面,可终于见到我们霓虹的青年才俊了。”佐治敬三面带微笑,“我听铃田汇报说,上原君要收购翠陶酒庄,不知道进展的怎么样?”
“法国人对传统看得很重,谈判有些艰难。”上原俊司做出个有些无奈的神情。
“法国佬就是这样。” 佐治敬三轻笑,“当年我收购拉格朗日酒庄时,当初我们三得利可是前前后后花了两三年的时间才拿下的拉格朗日,光是和当地的SAFER周旋就花了半年,不过上原君的身份应该会有一些加分项。”
“怎么,上原君,你在买波尔多的酒庄吗?”一旁的外山雄三略带惊讶的问道。
“成不成还两说呢。”
“如果上原君需要帮忙,可以找三得利的欧洲分部,他们熟悉那边的规矩。”佐治敬三说道。
“那就多谢佐治桑了。”
就在这时,平井一夫推门进来,躬身道:“会长,社长,航班已经进入降落轨道,五分钟后抵达。”
盛田昭夫掐灭手中的雪茄,站起身整理西装:“媒体和迎接的人都安排好了?”
“是的,已经在指定区域等候。” 平井一夫答道,“五辆丰田世纪轿车和两辆大巴车也已就位。”
“很好,那我们走吧。” 盛田昭夫率先迈步向外走去,众人紧随其后。
专属通道的玻璃墙外,已经能看到汉莎航空的波音 747-200正缓缓降落,巨大的机身掠过跑道时,激起的气流让远处的旗帜猎猎作响。阳光透过舷窗,在机身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停机坪上早已铺好了红色地毯,被隔离带阻隔开的迎接人群有七八十人,手捧鲜花正在等着飞机停稳,三十余名记者举着相机严阵以待,镁光灯在阳光下闪烁不定。
飞机停稳后,地勤人员迅速放下舷梯。舱门打开的瞬间,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先是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们鱼贯而出,他们大多穿着便装,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却难掩兴奋之色。
当满头银发的卡拉扬出现在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