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谋逆之事,那是宁可错杀不会放过,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所有人心里都有数,所以这些人在入夜了,还不敢从皇城门口离开,就怕万一皇帝有召,不能第一时间进去解释。
    “陛下不召我等,莫不是盛怒之下,不愿听我等解释什么?”
    “这怎么办?”
    “诸位,怎么办呐,你们也说一说,说句话啊,出出主意,若是到时候真给我等都安上罪名,那可是血流成河,自古谋逆之事,那都是血流成河的,你们赶紧想想办法!”
    “我可真是被蒙骗的,我是真不知道圣旨都能有假。”
    “我也是啊,我可一点都不知晓,直到枢密院衙门口,我都不知晓。”
    “解铃还须系铃人,此时怕就只有一人能帮咱们了。”
    “何人?快说。”
    “还能有何人?自然是甘相公。甘相公若是肯帮咱们,那就万事大吉了。”
    “我等带兵入京围杀甘相公,甘相公还能帮我等?我若是甘相公,巴不得你我这些人死绝了才好。”
    “那不一定,甘相公何许人也?那可是名士大儒,最是通情达理,而且甘相公也是那时间少有的聪慧人物,在军中,向来也是爱兵如子,咱们去寻甘相公,兴许真的一条出路。”
    “去寻甘相公?”
    “死马也当活马医了,甘相公若是愿意帮我等,那就最好不过,咱们一起去,在甘相公门口跪地请罪,兴许真能避此大祸。”
    “那……那就一起去吧,只要甘相公愿意在陛下面前为我等说话,跪十天十夜也值得。”
    此时的甘奇,正在家中,甲胄早已脱去,一身便服,心情大好,终于不用再那般如履薄冰惶恐度日了,家中的那些甲士也卸了一身甲胄,弓弩封箱,木盾也不必在摆在墙下。
    好似这辈子,就今日最轻松,甘奇躺在摇椅之上,望着月空,人也放空了,身边儿女绕膝,吃食点心茶水。
    连赵宗兰都喜笑颜开了,见得家中一切如常,再也没有来去的铁甲,她也知道事情解决了,坐在甘奇的身边,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甘霸左摇右晃走了进来:“大哥,门外来了许多军将,还有一些文官,说是要见大哥。”
    难得安宁的甘奇,摆摆手:“不见,有什么事情明日早说。”
    “大哥,可都跪在门外呢。”甘霸又道。
    甘奇立马从摇椅上坐了起来:“什么?一帮文武官员跪在我家门口,这像什么话?这让人看去了,那还不知道怎么传呢。让他们进来,赶紧的,当真是胡来。”
    “得令。”甘霸又摇着大屁股出去了。
    甘奇起身到得前院,人才刚现身,就听一片嗡嗡。
    “甘相公恕罪啊,今日之事,我等皆受那奸贼蒙骗,还请甘相公明鉴。”
    “相公,末将之事一个小小军将,实不知内情,见得虎符印鉴,便听令带兵入城,麾下人马都还未来得及聚齐就入城了,哪里知道是这般情况,相公恕罪,相公恕罪。”
    “相公,您是那千年不出的人物,必能知晓我等皆非从贼之人,可恨那文老贼……”
    “相公,您一定要在陛下面前为我等美言几语,我等皆非逆贼,我等实在是被蒙骗了才做下带兵入城之事,相公救命!”
    甘奇听得是一个头两个大,浮生偷得半日闲,还真就半日,甘奇摆着手:“好了好了,都不要说了,又没谁说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