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最好的应对,便是随遇而安,尽快成长。
一念至此,燕酒歌再次提出要离开的想法。
“不跟小无敌道别?”耿昊问道。
燕酒歌沉吟片刻,摇摇头。
“不了,他总归要学会独自成长。这孩子,命不好,我这个样子,也难以照顾他,以后……以后就拜托你了。”
说到这里,燕酒歌红了眼眶。
父爱如山,耿昊大受感动。
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叔,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必拿小无敌当亲兄弟对待,你当年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他。”
燕酒歌一怔,继而大怒。
抬手一瓜皮削在耿昊后脑勺:“说。你小子,是不是想打击报复?”
耿昊疼的直咧嘴。
揉揉后脑勺,一脑门小问号:
什么情况?
我哪里说错了吗?
……
燕酒歌要独行亿万里前往冥河,还是以邪修的身份,别的不说,便是万族追杀估计都够他喝一壶了。
对此,耿昊自然不放心。
他翻遍黑指环,将所有关于隐匿,顿逃,脱身的宝物都翻出来交给了他,可还是难以安心。
原因也简单,他修为不够,根本不清楚大陆超强者的手段。
倘若燕酒歌真引来这些人出手,别说成长为伪神了,怕是会被当成经验大礼包爆掉。
“小子,别折腾了。”燕酒歌倒是看得开,一脸豪迈劝慰道,“叔闯荡天下,靠的都是一个字,勇。”
“只要背后有……”
他面色一变,摸摸身后,没有剑。
“腰畔有……”
他面色再变,拍拍胯胯轴,没有酒。
“胯下有……”
他冷汗都下来了,一把攥紧自己胯裆……万幸的是,二弟还在。
尽管已经瘦成了柴火棍,捏了半天才感受到它的存在,但仍旧给燕酒歌带来莫大安慰:我还是个爷们儿。真好。
眼瞧燕叔闯荡江湖的三宝只剩下一宝,还缩水十分严重,耿昊坐不住了。
他决定为敬爱的老叔补齐宝贝。
还不能是寻常宝贝,得是大宝贝。
于是,他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
“叔,你先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罢,他转身走向后院儿,推开后房门,敲响了弑的木屋。
片刻后,他顶着一张猪头脸再度回到燕酒歌面前,龇牙裂嘴地将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和一个灰扑扑的酒葫芦拍在燕酒歌面前:“酥……扮上……”
燕酒歌人都傻了。
他打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耿昊哪来的底气去找弑要装备,咋?
破罐子破摔?
债多不压身?
最吊诡的是,弑竟然还真给了。
“这回付出了什么代价?”燕酒歌问道。不问清楚,这宝贝他拿着烫手。
“一……拳……”耿昊指了指自己脑袋,“这便宜赚大了……操花蒜……酥……赶紧扮上……俺想看。”
燕酒歌当场泪目。
他用颤抖的双手讲抓起铁剑背在身后,随即又摸出一根粗麻绳系上灰葫芦挂在腰畔,刹那间,那个天压不倒,地陷不坠,气冲凌霄的燕叔再次回来了。
他豪迈一笑,霸气凛然:“背后有剑,腰畔有酒,胯下有鸟。”
“我燕酒歌又回来了。”
“小子,这回你放心了吧!”
耿昊眯缝起肿胀的小眼,伸出了大拇指:“燕酥!威武!”
言罢,他从黑指环内摸出一门功法经卷丢给燕酒歌,“一点儿小玩意儿,拿去练着解闷儿吧!”
那情形,一如当年在那个小小的药铺内,燕酒歌将武功秘籍金钟罩丢给他时一般无二。
稍有不同的是,他丢出的是……
《冥神经》
燕酒歌眼睛都瞪圆了。
“哪来的?”他开口问道。
饶是“懂”叔脑洞天下无双,这会也懵圈了。
耿昊指了指头顶,一脸的云淡风轻。
“叔,大侄子上面有人。”
……
燕酒歌走了。
背着剑,挎着酒葫芦,带着小鸟,踏着晨曦微光,形单影只地离开了黑石城。
耿昊没有去送他。他知道燕叔最烦离别时像娘们那样依依惜别,哭哭啼啼,那样看着就倒胃口。
无论做事,还是生死。
燕酒歌追求的从来都是嘎巴溜脆。
彼此一杯酒,互道一声珍重。
约好来日一起去宰神灵。
这便是男人的告别。
浪漫且残忍。
燕酒歌离开后,小无敌来到石桌旁。他眼中泪水积蓄的都快成了山洪。
可男孩用绝强的毅力控制自己内心,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