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内侧:“看!”
那里刻着行小字,是温北君的笔迹:“乙亥年春,与妻植栀子于东墙下。”乙亥年,正是温鸢及笄的那年。墨迹被水洇过,晕成片淡青,像有人哭过。
温瑾潼抬手抚摸那行字,指腹触到木纹里的凹凸——是岁月磨不掉的温柔。远处的重建工地传来夯土声,一下下砸在地上,倒像在数着什么。她忽然明白,父亲当年埋在砖缝里的,从来不是花魂,是念想。是想着等天下太平,能亲手为母亲摘下新绽的栀子花;是想着侄女和女儿长大,能在开满花的城墙下,听他讲当年守城的故事。
而如今,这些念想正从残砖断瓦里钻出来,像新栽的栀子苗,带着破土的韧劲。
温瑾潼好像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白衣男人站在她面前,手里举着一块红豆酥,向着记忆中已经几近模糊的母亲的面容,轻轻的说。
“碧水,我们的女儿,真的长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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