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温家军铠甲的魂,正对着我们笑。
“你看。”瑾潼忽然指着天边,那里正飘着只明黄的蝴蝶风筝,线握在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手里。那风筝飞得又高又稳,翅翼在雨雾里闪着光。“像不像我爹扎的那只?”
我不再说话了,也许是想起了那很多早已故去的人,很多曾经活跃过的人,史书上留下或者没有留下的几笔,就是他们的一生。
谁会记得他们呢?
也许我是会记得的,我知道苏元汐闭门不出,连带着肖姚的一儿一女,我都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我可以理解,那个女人的丈夫是死在战场之上,是她最后的依靠。她记恨是正常的。
我望着风筝飞过重建的城墙,飞过抽芽的栀子花丛,忽然就明白了。有些念想从来不会断,就像这临仙城的砖,碎了还能重砌;就像这栀子花,枯了还能再开;就像温家的骨血,一代又一代,总能把这河山守得稳稳的。
等到来年栀子花开,满城都会是香的。到那时,孩子们会知道,这香气里藏着多少人的念想,又浸着多少人的血。而我们,只需守着这香气,等着更多的蝴蝶风筝,飞过这片安稳的土地。
如果有一天,我希望不再看到这血气。
乱世会在史书上留下波澜壮阔的记载,可是更多的人只是如浮萍般漂泊,最终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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