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怜,帮帮我……”
迟云夏刚进入画中,就听到一个男人哀求的声音。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殷辞,两人脚步轻点来到了卧室门口。
透过卧室门的缝隙,迟云夏看到了一身白衣的祁怜。
此时,祁怜脚边,跪着一个胡子拉碴却依旧帅气的男人。
男人蜷缩着身子,双手拽着祁怜的裤脚。
祁怜心疼又痛苦的望着他。
“阿霖,可是我会疼,很疼……”
阿霖猛地抬起头。
“就这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祁怜,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只有你能让我画出来。”
他边说边抱住祁怜的双腿,满脸是泪。
“你是不死的,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你前面。”
“你也不想,我什么都没给你留下吧!”
祁怜痛苦的抱起他,嘴唇泛白颤抖。
“那……你答应我。”
“这次卖了钱,就别再吸了,这种东西只会害了你。”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保证戒掉!”
阿霖眼里泛着精光,起身狠狠吻了一下祁怜。
随后,他拿起桌子上的刀,一把将祁怜推到床上。
锋利的水果刀狠狠扎进了祁怜的心脏。
瞬间,炙热的血液喷溅,染红了祁怜的白衣。
阿霖脸上带着狞笑,疯癫的拿起画板,开始绘画。
床上的祁怜,身体还没冷透。
绝望的目光看向了门口处。
和迟云夏震惊的眼神,四目相对。
直至完全失去了光泽。
不知过了多久,阿霖画完那幅画。
头也不回的拎着画作,穿过迟云夏的身体离开了卧室。
而床上已经死透的祁怜,却突然动了一下。
迟云夏走进卧室,站在床边。
就见祁怜猛地喘出一口气,空洞的眼睛逐渐有了意识。
他颤抖的伸出手,缓缓握住了刀柄。
随后一把将水果刀拔了出来。
原本凝固的血液,因此再度喷溅。
“祁怜!”
迟云夏失声喊道。
祁怜疼的蜷缩在床上,浑身抽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逐渐平静下来。
他缓慢的坐起身,哀伤的看向迟云夏。
“阿霖以前,不是这样的。”
在这个祁怜的口中,迟云夏了解了情况。
祁怜是人类中,极为罕见的不死人。
他出生于清末时期,活了一百三十多岁。
但依旧是二十多岁的模样。
他经历过战争,天灾,疫病,饥荒。
对于世间冷暖人性善恶,已经看透到麻木了。
自认为没有什么人,能挑起他的情绪。
直到他在画展上认识了周霖。
那时,他作为画展的投资方,受邀来参观画展。
毕竟活了一百多年,大小也算个有艺术审美的年轻富豪。
但画展上的作品,让他很失望。
他看过太多的画作,也收藏过无数的绝版字画。
还以为能在这里看到令他喜欢的作品。
可就在他要离开时,在画展很不起眼的角落里。
看到了一幅画。
一幅和所有画作格格不入,却异常吸引他的画。
一米见方的画布上,以漆黑为底色,铺上了大量血红的颜料。
红的像有人捅了画布一刀,血浆四溅。
但在这种血腥的红上,却开出了一缕缕洁白的曼珠沙华。
画作的名字叫《新生》。
祁怜在那幅画前站了很久。
脑海里百年的记忆不断闪过。
直到馆长满脸堆笑的走到他身边。
“祁先生,可有喜欢的作品?”
“这幅画的作者是谁?”
看到画作,馆长脸色有些唏嘘。
“是一个美院学生,为了生计,把画卖给我了。”
“这幅画我要了。”
“还有,找到这个学生。”
祁怜说完,就准备离开。
“那个……祁先生。”
馆长面露哀伤。
“如果您想找他,可以直接去医院。”
“他除了画画,几乎都在医院陪他妹妹。”
“他叫周霖。”
祁怜听言,看了一眼墙上的《新生》。
随后走出了画展。
站在医院病房门口,祁怜透过窗户看到了周霖。
不同于他的纤瘦苍白。
周霖高大健壮,很有港风帅哥的气质。
他神情刚毅坚定,轻轻地和妹妹说着话,仿佛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