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衍看到他就来气，随手抓起登记簿甩到他身上，“我说了绝交，听不懂？”
程妄低叹一声，没和他硬杠，软下态度低语：“把我拉出黑名单，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做那种事情。”
列衍沉默片刻，最后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咱俩比一场，谁赢了谁说了算。”
要论赛车，列衍是专业的。
而程妄只是业余玩玩，绝对比不过他！
程妄眼底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暗光，唇角弧度微微上扬。
他每晚跑来赛车场训练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让列衍输得心服口服。
“你说的，谁赢了谁说了算，不要反悔。”
列衍抬了抬下巴，眼底透着一丝嘚瑟，嘲笑一句，“想赢我？下辈子吧。”
程妄就喜欢他这副狂妄又傲娇的模样，让他生起把人摁在怀里揉乱头发的冲动。
“如果我赢了，你把我拉出黑名单，还得主动亲我一口。”他重点强调，“得舌吻！”
列衍：……
站在旁边努力缩小存在感的工作人员一脸懵逼的抬起头。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是他这个小人物能听的吗？
两个大男人，舌吻？
程妄将登记簿拍进工作人员怀里，视线却一直盯着列衍，“准备两辆车，我和他比一场。”
工作人员连忙点头“哦哦”两声，快步离开休息区。
这时，扎了脏辫的女人带着几位“葬爱家族”传人缓步走来。
“程哥，这位小帅哥是你朋友吗？”
女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情绪不佳的时候列衍，低笑一声：“介绍一下呗，以后可以一块玩。”
列衍存心想让他明白自己是钢铁直男，脚步一迈走到女人旁边咧开嘴角笑道：“列衍，刚踏进这儿就被妹妹的造型吸引了目光，很酷。”
女人噗呲笑出声，也没揭穿他，“你是程哥的？”
程妄沉声插嘴：“男朋友。”
女人：……
列衍暗地里臭骂一句，脸色自然地解释：“男性朋友。”
程妄拧起眉，“很快就是男朋友了。”
列衍把他拉到一边，压着声音警告：“程大狗，别逼我揍你。”
程妄哼了声，不以为意道：“威胁无效，你打不赢我。”
“你！可以，待会等着被我虐吧！”列衍揉了揉酸痛的手关节，决定在赛场上找回场子。
“好，先去换衣服。”程妄抬手勾住他的肩膀，带着他走向更衣室。
列衍绷着脸，扯开他的手，“知道什么是绝交吗？别一副没事人的样儿。”
程妄把手插进裤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咱俩一定要闹掰吗？”
列衍哼了一声，咬牙挤出一句：“谁让你脑子被驴踢了，喜欢谁不好，喜欢我？”
他脚步停顿下来，站在更衣室门口，不再往上走，“你先进去换。”
程妄也停下脚步，后背倚靠门框，微垂着眼看他，“我要是能控制，早该交上女朋友了。”
列衍往后两步和他拉开距离，“你是天生喜欢男人？”
程妄从口袋拿出一包烟，有些烦躁地叼上一根抽了起来。
“我知道你直，没敢贸然行动，中途也想过放弃的。”
“去同志酒吧待了没两分钟，我就受不了了。”
“我对其他男人不感兴趣，可以说很排斥。”
“唯独你是不一样的。”
列衍后背又开始发凉了，“就因为我无意中的一次女装？”
而且还是小时候，程大狗这丫的那么早就开窍了？
程妄两指夹着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哑声说：“我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发现自己喜欢竹马后，他纠结痛苦了好一阵子。
甚至还去看了心理医生。
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
眼见列衍和女朋友出双入对，他嫉妒得红了眼。
列衍的每一任女朋友都被他派去的人威胁过，直到他俩分手，才善罢甘休。
也就列衍心大，即使被女朋友甩了也没有深究。
程妄不会傻乎乎的告诉他实情，免得惹来他的憎恨。
列衍半眯着桃花眼，一字一句威胁，“改不了就绝交吧。”
“绝交”两个字被他说得越来越顺溜，已经成了口头禅了。
程妄心口堵得慌，嗓音更哑了，“喜欢你是大罪吗？”
列衍头皮发麻，拉开袖子给他看了眼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膈应啊。”
“习惯就好。”程妄呢喃一句，偏执的样儿显得他有点疯。
列衍翻了个白眼，“习惯个屁，没兴趣搞基。”
程妄随手把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两步迈到他前面，“你哥能接受，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