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浊清那老东西当年可是五大太监之首,就算明德帝后来把人做了,底下爪牙还不知道藏着多少。就萧瑟那副经脉尽断的身子骨,真要去报仇,跟拿鸡蛋砸石头有什么两样?姬若风自己重伤之后功力大减,连护着徒弟都吃力,哪敢让他去送命?”
说到这儿,南宫春水忽然嗤笑一声:“最要命的还是朝堂那摊子浑水。琅琊王谋逆案背后盘根错节,废萧瑟隐脉这事,说白了就是有人想把他踢出皇位争夺战。姬若风心里清楚,这时候让徒弟知道真相,保不准就成了下一个琅琊王。他宁可徒弟躲远点,先保住命再说。”
而另一边,军营帐篷里,叶啸鹰同样有此疑惑,拧着眉头嘟囔:“头儿,你说这姬若风连徒弟经脉被废的真凶都瞒着,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雷梦杀露出迷之微笑,接着就是一整个娓娓道来:“照我说,姬若风之所以不告诉萧瑟隐脉是浊清所伤,这其中原因嘛,错综复杂的很。从情感角度出发,他深知此事对萧楚河瑟的打击巨大。你想啊!萧楚河自小天赋卓绝,十七岁便入逍遥天境,是众人眼中的武学天才与皇位有力竞争者 ,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跌落谷底,从此人生天翻地覆。
倘若得知真相,萧楚河心中必定会燃起滔天的复仇怒火,这不仅会让他再度陷入危险境地,还可能会让他被仇恨蒙蔽双眼,从此偏离原本的人生轨迹,姬若风作为师父,自然不愿看到徒弟被仇恨吞噬。”边说,手上动作便跟着比划,
“再者,从实力差距考量,浊清当年可是五大太监之首,实力强劲,即便在与姬若风的对战中两败俱伤,其自身的势力根基依旧盘根错节。即便他后来被明德帝秘密击杀,又或者白忙活一场,真去守皇陵了,但当年余党或许仍在暗处蛰伏。姬若风担心,一旦萧楚河知晓真相后冲动行事,以他当时隐脉受损、功力尽失的状态,无疑是羊入虎口,极有可能遭遇不测。而以姬若风重伤后实力倒退的情况,也无法时刻周全地保护萧楚河。
最要紧的是朝堂那摊子烂事。琅琊王谋逆案背后多少势力掰手腕,废萧楚河隐脉就是冲着皇位来的。姬若风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时候让徒弟搅进去,不是往绝路上推?
他自然期望萧楚河能远离这些纷争,先养好身体,保全性命,再徐徐图之 ,所以选择暂时隐瞒真相。”
说完勾嘴一笑,头发一甩,太对了,是雷梦杀吊儿郎当又桀骜不驯那味儿了。
叶啸鹰突然仰头笑了一声。
雷梦杀半空比划的手顿住,挑眉道:“好端端你笑什么?我哪说得有问题吗?”
“没问题!”叶啸鹰抹了把笑出的眼泪,伸手拍了拍雷梦杀肩膀,“我笑不愧是‘灼墨多言雷梦杀’,老大,这‘多言’二字你是一点没白费啊!”
雷梦杀翻了个白眼,作势要把桌上酒壶砸过去:“怎么,你嫌我话痨啊?”
“是有点碎嘴子哈!”叶啸鹰故意往旁边一闪,挤眉弄眼道,“再唠下去,天都快黑了!”话音未落,额头上突然挨了重重一弹,疼得他龇牙咧嘴直叫唤,惹来帐外巡营士兵的侧目。
萧若风听着二人的话,也不禁一笑:“可不是?人就问了一句,看看,二师兄,你的话篓子一个劲儿往外倒。”……
【天幕之上】“大师兄!”惊涛裂岸声中,一道清越呼喊破空而来。
立于飞檐斗拱之巅的唐莲霍然垂眸望去,玄色衣袂被海风卷起猎猎如旗。浪涛翻涌间,雷无桀手中剑挽出万千银芒,在波峰浪谷间踏水而立,剑势未歇便扬声挑战:“大师兄,可愿与我切磋几招?”
此时远处战圈里,司空千落银月枪舞出霜华,沐春风身披霸王甲势若惊雷,两人攻守相济、难分高下。这番酣战似点燃了雷无桀的热血,眸中战意迸发,迫不及待要与唐莲一较高下。
唐莲唇角一抹浅笑,往事如潮水般漫过心头。初涉江湖时,他与雷无桀邂逅,彼时雷无桀在同辈中已崭露头角,能与月姬周旋过招,却仍需在他悉心指点下,才得以艰难突破孤虚之阵,那时的他,确实称得上雷无桀的半师之尊。后来于雪月城登天阁重逢,纵使雷无桀气势如虹,一路攀登至第十四层,可如果没有他暗中留手,自然也难以更进一步。
然而时移世易,自上次挥别雪月城,雷无桀去了趟他外公家,获得心剑;诛杀暗河苏家苏昌离;于雷家堡外,更是一鼓作气踏入逍遥天境。尽管那逍遥天境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但现下的他,距离突破境界不过咫尺之遥。唐莲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如今的我,还能否稳稳压过雷无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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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无桀不过是技痒难耐,渴望一场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