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太爷心里门儿清,李寒衣此次前来,是要找苏昌河以命相搏,他可不想蹚这浑水,去当替罪羊。但苏昌河那只手像长在他背上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他用尽浑身解数,却依旧无法挣脱。
苏昌河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冷冷哼道:“唐老爷子,这么着急跑,是想把我丢这儿喂狼?”
唐老太爷神色焦急,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说道:“咱们心里有数,就算一起上,在李寒衣的狠招下,也扛不了多久。依我看,先保住性命才是上策!”
“退?老爷子,你怕是糊涂了。”苏昌河声音阴冷,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他目光如刀,“暗河同唐门,早就没有退路了,再往后,便是粉身碎骨的绝境。”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决绝,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把所有拦路的都解决掉。李寒衣虽走火入魔,却也无需忌惮。你只需激发她心底的杀念,杀性越重,她就败得越快,死得越早!”
话落,苏昌河掌心黑芒涌动,猛地发力,唐老太爷只觉一股诡异强劲的力量顺着脊背涌入体内,自己的真气不受控制地疯狂暴涨,仿佛要将身体撑爆。在这股力量的驱使下,他身不由己地挥舞双臂,竟硬生生接下李寒衣迅猛刺来的三剑。每一剑落下,都震得他气血翻涌,手臂发麻,虎口迸裂,鲜血顺着剑刃汩汩流下 。
“轰哥!”雷云鹤心急如焚,剑眉紧蹙,额头上的皱纹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焦灼,“李寒衣如今功力暴增,看似威风,实则走火入魔。照这势头,她的剑气要是再这么疯狂运转一炷香,绝对会经脉尽断,性命不保!”
雷轰抿紧嘴唇,手背上青筋暴起,将杀怖剑握得死死的,双眼牢牢锁住李寒衣,眸中忧色翻涌,仿佛要将她的安危刻进眼里,脑海里疯狂思索着对策。
不远处,唐玄三人神色复杂,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唐玄满脸忧色,微微侧身,凑近唐煌耳畔,嗓音低沉又急促:“这么下去,老太爷恐怕危在旦夕,他的力量已濒临枯竭,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唐煌双眼死死盯着夜华的手,眸中寒光闪烁。这时,一枚火红色的石头悄然出现在他掌心,正是他独门秘制的暗器“炫煌”,也是他最后的底牌。他牙关紧咬,沉声道:“先稳住,见机行事。一旦有机会,立马行动,拼死也要把老太爷救出来,杀出去!”
温良双目圆睁,目光中满是震撼与惊叹,连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几分:“这便是剑仙的实力?老天,平日里总听师父念叨五大剑仙如何超凡入圣,今日亲眼所见,才晓得这等神通,实在是惊世骇俗!”
“唐老头,给我撑住!”苏昌河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运力,重重地朝唐老太爷后背拍出一掌,掌风呼啸,裹挟着一股阴鸷的力量。
唐老太爷闷哼一声,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射而出。然而他并未就此倒下,在这生死攸关之际,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双掌裹挟着雄浑的真气,如蛟龙出海般挥舞而出,同时口中发出一声震彻云霄的怒吼,拼尽全力再次挡住了李寒衣那威力绝伦的一剑 。
李寒衣亦顿感喉头一阵腥甜,一口污血夺口而出,身形剧烈晃动,脚步踉跄,几乎站立不稳,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将手中长剑插入地面,凭借着剑身的支撑,才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要知道,大人物过招,局势瞬息万变,生死往往只在眨眼之间。
尽管唐老太爷在这场较量中被暗河大家长的邪术操控,行动不能自主,但多年的江湖磨砺和本能让他察觉到了这破绽。他强忍着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的剧痛,强行压下体内紊乱的真气,不顾周身气血的暴涨,拼尽全力调动起残余的力量,大喝一声,以排山倒海之势挥出刚劲凌厉的一掌,这一掌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掌心裹挟着雄浑的内劲,如同一枚炮弹般射向李寒衣 。
李寒衣费力仰头,面容失色,此刻她气力几近枯竭,连拔剑的力气都没有了,那把曾随她斩尽江湖恶敌的剑,如今却沉重得难以撼动分毫 。
千钧一发间,一道灰影裹挟凌厉气势转瞬即至,一道红光夺目耀眼,刹那间便稳稳挡在她身前,如同巍峨高山般坚实可靠。
挡在她身前之人,正是雷轰。
雷轰目光灼灼,语气笃定,沉声道:“过去十三年,我一心向剑,寒来暑往,从未懈怠,就是为了能使出这柄,能与你并肩的剑仙一剑。”话落,周身剑气四溢,杀怖剑裹挟着雄浑内劲,以破竹之势猛然斩出。
一时间,霞光漫天,绚烂夺目,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令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这一剑,汇聚了他十三年的心血与执着,威力足以与剑仙的巅峰之力抗衡。
而谢宣与颜战天,原本淡然的神色瞬间被震撼取代,视线不由自主地被这惊世一剑牢牢牵引,眼神中满是深深的赞叹。
颜战天一贯言语精炼,此刻目光紧随着那道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