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倒也豁达,洒脱地轻笑一声,用温和的语气自我排解道:“但若是他们几个,想来定能逢凶化吉、安然无恙。他们可不是一般人呐,向来都让人放心。” 说着,无心偏头看向冥侯,目光中多了几分期许,“冥侯,等见到那个抠门的老板,你的隐疾便能迎刃而解。届时,也就能揭开一直笼罩在你身上的神秘谜团,弄清楚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冥侯目不斜视,始终凝视着远方,脚下步履匆匆,稳健有力,未曾有片刻停歇。对于无心所言之事,他仿若置身事外,神色冷峻,周身散发着疏离的气息,好似无心谈论的一切与他毫无关联 。
无心猛地发力,身形拔地而起,恰似一只振翅高飞的白鹤。他身上的僧袍随风翻卷,烈烈舞动 ,宛如一片白云在风中肆意飘荡。就在升至半空的瞬间,他胸腔中陡然爆发出一声长啸:“我回来了!”
这一声呼喊,仿若汹涌澎湃的浪潮,滚滚朝着远方席卷而去,足足传出三里之遥。所到之处,众人只觉耳膜一震,心中皆是猛然一惊,下意识循声望去。
这本是一个充满朝气与活力,甚至近乎稚嫩的嗓音。可那嗓音之中所裹挟的雄浑内力,却深沉厚重,磅礴惊人,完全超乎了人们对一个少年的认知,实在不该出自这样年轻的躯体 。
萧瑟跌落在叶若依柔软的怀中。手中紧握的无极棍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脱力滑落,“哐当”一声掉落在一旁的地面上。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缓缓闭上眼睛,从胸腔深处吐出一口气,用微弱却满含希望的声音喃喃道:“无心来了,我们有救了。”
雷无桀侧身躺在他们近旁,胸腔中泄出一声重重的喟叹,满脸恨铁不成钢,没好气地吐槽道:“你好不容易展现出高手的派头,就不能坚持到底?回回都要靠无心来搭救,传出去简直颜面扫地,太丢人了。”
萧瑟的气息微弱而紊乱,毫无血色的嘴唇嗫嚅着:“谁行谁上,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话还没落音,他猛地转过头,喉头一阵翻涌,浓稠的鲜血夺口而出,滴滴溅落在尘土里,似红梅绽于荒野,凄厉又绝望 。
“萧瑟!你这好端端的怎么还吐血了呢!”雷无桀大惊失色,脸上的焦急清晰可见 。他顾不上浑身酸痛,下意识想要起身查看萧瑟的状况,然而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伤痕累累,刚勉强直起腰身,一股钻心的剧痛便从周身袭来,让他的双腿瞬间失去力气,整个人不受控制,重重地又摔倒在地。
“萧瑟!”叶若依心猛地一揪,玉手颤抖着擒住萧瑟的手腕,探向他的脉搏。刹那间,她脸色骤变,惊恐与疑惑交织在眼中,脱口惊呼:“怎么会这样?这脉象为何如此怪异?”
叶若依久病成医,多年与病痛抗争,对医理已然颇为熟稔。可此刻,指尖下感受到的萧瑟脉象,却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那脉象紊乱不堪,毫无规律可言,仿佛萧瑟体内的真气如同一群脱缰的野马,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撞、相互缠斗,紊乱的气劲似乎随时都会冲破身体的极限,让他的生命如风中残烛般随时熄灭。
“别再探了,对面那两个家伙还虎视眈眈呢。”萧瑟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气息微弱,带着几分调侃又无奈的语气说道,“你这般紧张,任谁看了都知道我已是强弩之末,原本还想着虚张声势把他吓退,这下可好,全泡汤了。”
雷无桀满脸焦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斩钉截铁地喊道:“不行!你得挺住!只要等到无心过来,肯定能化险为夷!”
“你刚刚不还念叨,老是仰仗那和尚太过丢脸吗?”萧瑟一边艰难地喘息,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溢出 ,一边强打起精神,不忘对雷无桀戏谑一番。
“大哥,我是实在没料到,你这头回显山露水居然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雷无桀神情焦灼,眼中满是忧虑,苦笑着摊开双手说道。
苏暮雨面色沉凝,脚步无声地移至谢七刀身侧。他微微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带着几分不忍,轻轻覆盖住谢七刀那至死仍圆睁、透着无尽怨愤的双眼。做完这一切,他缓缓直起腰杆,目光如隼,凌厉地射向萧瑟。此时,苏暮雨两手空空,长剑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只见他手腕灵动地一转,双手以一种极为巧妙的姿势相互交错拉扯,须臾间,在他掌心之间,竟凭空浮现出一条若有若无、细如游丝的锋芒。
“刀丝!”叶若依见状,美目圆睁,忍不住脱口惊呼,声音里满是震惊与惶然 。
雷无桀则是怒气冲冲道:“他丫的,这到底是个什么鬼?怎么还有后招。”
苏暮雨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萧瑟的方向步步逼近。经过一番恶战,他的体力已经枯竭,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但周围众人忌惮他的狠辣手段,竟无人敢上前阻拦。叶若依眉头紧锁,突然松开搀扶萧瑟的手,作势欲迎敌。
“若依,别犯傻!”萧瑟见状,猜到了她要做什么,厉声制止道。
叶若依黛眉紧蹙,轻轻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