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轰浑身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他运足全身力气,将杀怖剑猛地挥出一道弧线。刹那间,一道裹挟着毁灭气息的雷霆,如同一头发狂的巨龙,张牙舞爪地朝着苏昌河与唐门中人扑去。所经之处,空气被瞬间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地面也被恐怖的电流灼烧出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令人望而生畏。
温良呆立当场,脸上写满了震撼与惊愕,半晌才缓过神来,喃喃叹道:“若非亲眼目睹这般奇景,实在难以想象,世间竟有人能施展出如此超凡入圣、鬼神莫测的手段 。”
“大家长!”唐老太爷睚眦尽裂,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暴喝,雄浑的声浪震得周遭空气都微微震颤。刹那间,他周身气血翻涌,真气如汹涌的浪潮澎湃不息,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只见他双臂一展,周身气场瞬间凝聚,打算用这双蕴含毕生功力的手掌,去硬撼那裹挟着风雷之势、威力惊人的一剑。可面对这仿若上苍之怒的雷霆一击,血肉之躯又能有几分胜算?
“放心!”大家长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应了一声,声线沉稳,好似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紧接着,他缓缓抬起手掌,那手掌看似平平无奇,却暗藏汹涌。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正面抗衡这凌厉剑气之时,他却陡然变招,将这蓄积了强大力量的一掌,重重地印在了唐老太爷的后背之上。
“怎会如此!”唐煌三人皆是瞳孔骤缩,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失声高呼,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惶然。
雷家堡外,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谢七刀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如渊渟岳峙般执刀伫立。他脚下,暗器碎片散落一地,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激烈交锋的残酷。不远处,一把银月枪直直插入地面,枪身微微颤动,似乎余威未消。
十步开外,司空千落与唐莲狼狈地倒在地上。他们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喘息声,仿佛肺部被烈火灼烧。汗水混合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两人的四肢仿若灌了铅一般沉重,连撑起身体站起来的力气都已耗尽 ,只能无助地瘫倒,眼神中却仍透着不甘与倔强 。
唐莲气息微弱,每一个字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他艰难地凑近司空千落,低声嘱托:“千落,我来拦住他,你快带着萧瑟和叶姑娘撤离。本想着赶来援助雷家堡,没想到如今却连堡门都未能踏入,实在是憾事。”
司空千落满心悲戚,刚要出声,一股热流涌上喉头,胸口仿若被重锤猛击,痛意瞬间蔓延全身。她喉头一甜,“噗”的一声,一大口血喷溅而出。此刻的她,四肢百骸仿若被抽去了力气,别说带着众人逃离,哪怕只是轻微挪动一下身体,都成了难以企及的奢望 。
另一边,气氛同样剑拔弩张。苏暮雨与雷无桀严阵对峙,凛冽的战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
苏暮雨执心剑在手,剑身寒光闪烁,他右臂袖子已被凌厉拳风绞成碎絮,片片飘飞,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在地面上溅开点点血花。
苏暮雨眼中闪过一丝肯定,微微颔首,沉声道:“好一套刚猛凌厉的拳法!”
雷无桀咧嘴一笑,神色轻松,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是一位妖僧所授,叫金刚伏魔神通。也不知这名字是真是假,不过用来打架,倒还挺趁手!”
苏暮雨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语气沉重:“若不是立场相对,我断不会对你起杀念。”
雷无桀洒脱一笑,挺直脊背,毫无惧色地说道:“如果非杀不可,那就冲我来吧。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的朋友们。”
苏暮雨闻言,神色一黯,目光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当真对你那位朋友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今日,你们和雷家堡或可逃过一劫,可他,必须死,这是无法更改的定局 。”
“既然谈不拢,多说无益!”雷无桀双目圆睁,怒目而视,周身气势陡然攀升,扯着嗓子大声吼道:“萧瑟,带着大家赶紧撤离!这儿有我顶着!”
紧接着,雷无桀运起浑身功力,周身真气激荡,口中高喝:“火灼之术,业火境,现!”
转瞬之间,他身上的红衣猎猎舞动,像是被汹涌的火焰裹挟。本已趋于微弱的火焰,刹那间再次燃起,火光冲天,热浪滚滚。
这般震撼的景象,吸引了另一段的谢七刀。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色,不禁喃喃低语:“如此年轻,竟能突破至逍遥天境?”
苏暮雨与雷无桀鏖战许久,对其状况一清二楚,见他已是强弩之末,气息奄奄,不禁幽幽一叹:“停手吧,何必做无谓的抵抗。”话落,他身形如电,脚尖轻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雷无桀疾射而去,手中那柄心剑闪烁着森冷的寒芒,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
雷无桀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牙关紧咬,迸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