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春水双手背后,微微仰头,眼神中透露出对谢宣的骄傲:“若论宣儿的天赋,在同年龄段里,也就只有东八和叶鼎之那小子能勉强与之匹敌,话说也不知道那小子听进去我的劝没有,别该不会是应付我的吧。”
司空长风则一脸求知欲,眼神专注地看着南宫春水,道:“师父,你看这天幕中显示,雷无桀能通过火灼之术提升境界,这雷轰按理说不应该也可以吗?”
南宫春水神色一正,缓缓踱步,耐心解释道;“火灼之术在突破到逍遥天境之后,效果就大打折扣了,尤其是面对剑仙级别的对手时,更是作用有限,就如同东八酿造的七盏星夜酒,虽有奇效却也有局限。雷轰若没有目睹寒衣那惊世骇俗的一剑,他的修为绝不止于此。他的天赋丝毫不逊色于雷二,雷家堡的三大绝学都极为厉害。倘若雷轰当初只专注修炼无方拳,未必不能成为一代拳仙。可惜啊,这些年他因为寒衣的婉拒,把自己困在执念里,再加上修炼的功法太过繁杂,到最后也只是落得个半个剑仙的名号。”
李素王微微颔首,认同道:“执念这东西,最是伤人。雷轰空有一身天赋,却被情感绊住了脚步,实在可惜。”话锋陡然一转,脸上瞬间浮现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抬手在空中用力一挥,像是要把心中的不满都挥出去,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长辈的威严,数落道:“所以能不能不要再惦记我宝贝孙女了,寒衣就差没明说了,他怎么就转不过弯呢?非要做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事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啊呸!虽说雷门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交集不大,可四舍五入他和寒衣,算起来还真就是叔侄辈分,叔叔喜欢侄女,这叫什么事儿!”李素王眉头拧成个“川”字,连连摇头,“我看他就是鬼迷心窍了,天下好姑娘那么多,就不能找个门当户对、两情相悦的?非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南宫春水听到李素王的话只是笑了笑,眼角的细纹都透着温和的味道,眼神里满是岁月沉淀后的豁达。他随即看向天幕上的画面,那上面雷无桀一身红衣英姿飒爽,正和萧瑟等人策马扬鞭,直奔雷家堡。南宫春水不禁感叹:“少年意气,挥斥方遒啊!”
【天幕之上】“晦气!怎么又是这俩煞星!”司空千落猛地一扯马缰,胯下骏马长嘶,前蹄高高腾起。手指死死攥紧银月枪,指节泛白,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雷家堡门前,两人身影如鬼魅般伫立。苏暮雨一身乌衣,身形仿若暗夜幽灵,手中薄如蝉翼的长剑,在幽暗中闪烁着森冷寒光;谢七刀袒胸露乳,古铜色肌肤在月色下透着金属质感,手中长刀仿若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慑力。二人静静地站着,目光如刃,紧紧锁住司空千落一行人。
“瞧这情形,雷门八骏终究未能将他们阻拦。”叶若依神色凝重,轻声喃喃。
萧瑟目光紧锁那二人,语气沉稳:“暗河家主,其武学造诣不逊色于武林顶尖世家的掌舵人。雷门八骏的雷盾阵亦是不容小觑,如今他们已然负伤,不过,这绝非幸事。”
司空千落秀眉轻扬,满是疑惑地问道:“为何他们受伤了,却并非幸事呢?”
叶若依神色平静,目光透着洞悉,从容解释道:“这就好比猛兽负伤后,往往会激发更为强烈的攻击性。而暗河,便如同这样的猛兽。”
听到这番回答,司空千落心中泛起一丝酸涩,她时常难以理解萧瑟话语中的深意,可叶若依却仿佛能与萧瑟心意相通,每次都能秒懂 。
雷无桀猛夹马腹,骏马扬蹄嘶鸣,他身姿挺拔,神色冷峻,厉声喝道:“起开!”
谢七刀脸上浮起一丝轻蔑,缓缓握紧手中长刀,刀身寒光凛冽,他嗤笑道:“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也敢在此张狂?”
“闪开!”雷无桀怒意冲天,周身真气激荡,心剑刹那间破鞘而出,化作一道夺目剑影,裹挟着汹涌剑意,如长虹贯日般,直逼谢七刀咽喉 。
“好一个剑心诀!来得妙!”谢七刀眼眸骤亮,周身涌起雄浑内力,猛地挥出一刀,凛冽刀气如汹涌浪潮,将雷无桀攻来的心剑狠狠震退。
萧瑟见状,神色一凛,高声疾呼:“雷无桀难敌这二人,速去支援!”
司空千落与唐莲默契十足,转瞬之间提气纵身,身姿轻盈却又气势磅礴,恰似两只矫捷的苍鹰,向着谢七刀苏暮雨迅猛扑击,所过之处,气流都被搅得紊乱不堪 。
谢七刀身形疾转,如鬼魅般横亘在司空千落与唐莲前行的路径上,手中大刀挽出森冷刀花,寒芒闪烁。他目光森寒如渊,扫向暮雨,沉声道:“暮雨,这使剑的小子你去料理,余下这两人,我来拦下。”
话音刚落,他陡然发力,周身气势暴涨,手中大刀裹挟着排山倒海的劲气,如一条怒龙般朝着司空千落迅猛斩落。
司空千落柳眉紧蹙,美眸中满是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