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蓬头垢面，浑身道服变成一缕一缕地挂在身上，浑身看着脏兮兮的。
脸上更是说不尽的疲惫，一下子像老了十岁。
不过他的眼眸中却是爆发出夺人的光彩。
因为面前这具野狗仙长留下的完好仙躯，已经被制成了仙级傀儡。
而且还是玄仙级！
玄仙级的傀儡，往后哪怕是在灵剑宗禁地里，他也敢站在绝霄道人门口撒尿了！
“恭喜秦小仙友！”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炼成，也算是完成老夫生前的意愿了！”
野狗道人的残魂虚影变得老泪纵横，激动得胡子乱颤。
“秦越哥哥，恭喜你！”
李扶摇也欢喜地挽住了秦越的手，衷心地祝贺道。
李扶摇此刻面容也憔悴了许多，不过相比于秦越此时叫花子的打扮却是强了太多。
在炼制仙傀的过程中，秦越和她历经了无数次的失败。
每个环节上，哪怕有野狗仙长的灵魂在一旁指导，有仙元供他们炼制，以及能用仙元恢复体力。
但仍旧是异常艰难。
这具仙傀的炼制，难度可以说远超两人的想象。
不过大部分难点和繁琐的过程，都被秦越给包揽了过去。
秦越对傀儡功法的理解远超于她，而且秦越也不肯让她累到。
每当她脸上有倦意的时候，秦越都会让她强制休息。
所以在这三十年多的炼制过程中，她自己是没有受多大的苦。
绝大部分都被秦越给包揽了过去。
“多亏野狗仙长悉心指导，仙长大恩大德，小生没齿难忘！”
秦越对着野狗道人拱手，由衷地说道。
随后又拉起李扶摇的手：
“也多亏了扶摇你帮我，若不是扶摇，我无法完成仙傀的制作。”
“哪有。”
“我只是帮你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还是秦越哥你厉害，不愧是我李扶摇看中的男人！”
李扶摇轻笑一声，从纳戒中取出干净的手帕，沾了些水后开始帮秦越擦拭满是污垢的面庞。
秦越笑了笑，任由李扶摇在自己脸上、身上动作。
这三十年来，他和李扶摇真如夫妻一般，在这空旷的仙冢相伴良久。
这简单随意的动作，李扶摇在三十年中不知道为他做了多少次。
可每一次，秦越心中还是感觉倍感温暖。
如果没有李扶摇，他可能还真忍受不了三十年的痛苦和煎熬。
炼制仙傀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
哪怕有野狗仙长和仙元相助，但他依旧是觉得举步维艰。
炼制仙傀的每一天都过得十分痛苦。
三十年来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感觉自己脑袋要爆开。
若不是有李扶摇相伴解闷，或许真的就放弃了仙傀的制作。
“好了小仙友，快将老夫这具仙傀肉身收入你的仙级纳戒中吧。”
“如今小仙友炼制仙傀成功，算是在这傀儡道术中彻底扎下脚跟。”
“小仙友能有如此成就，老夫的心愿也就了了，老夫也能放心去了......”
秦越点点头，随后意念一动，自己亲手炼制的仙傀炼化起来根本没有任何仙凡相隔的难度。
几乎是片刻就将其炼化。
随后神识空间发动，十余丈的宽大仙傀化作一道流光遁入秦越的脑海中。
秦越收了收激动的心，还想和野狗仙长唠会嗑，却猛然察觉到不对。
这时他才发现，野狗仙长原本就虚幻缥缈残魂虚影，此时变得愈发透明无物。
整个人几乎快要到了视线察觉不到的地步。
“野狗仙长，您说的去是指......”
秦越口中讷讷，眸光中浮现出一抹哀伤之情。
这三十多年的相处当中，他早已忘却了野狗仙长只是一道残魂虚影。
真心地将野狗仙长当作一位值得尊重的老前辈。
野狗仙长虽然为人鸡贼，甚至总爱扯点小谎，但对他和对李扶摇，都是无可挑剔的好。
几乎是倾囊相授。
三十年来，他和野狗仙长学到了很多。
以至于秦越全然忘却了野狗仙长不过是一道残魂虚影，还妄想着炼制仙傀结束后，带着野狗仙长的残魂称霸天玄。
而野狗仙长的残魂虚影不过是这座仙冢的意志。
当祂生前的愿望完成了，祂自然而然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野狗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您这是要死了么？我们有什么办法能救你。”
李扶摇而已注意到了野狗道人的即将消匿，忍不住眼眶微红地说道。
在试炼的关卡当中，她是对这个有些蔫坏的小老头心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