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了最深处。

    “母亲为何要向我求救？不该去找您真心所爱的另一个儿子吗？”

    …………

    「他的弟弟成蛟，也要背叛他。」

    「他的至交好友燕太子丹，甚至派人刺杀他！」

    「他从未享受过兄弟之爱。」

    「就连子女也畏惧他。」

    「他从未享受过子女之爱。」

    「称孤道寡，便是如此。」

    “啊？你以前跟嬴政还是至交好友？”

    荆轲震惊的转头看向燕丹。

    “你连好兄弟都要杀？你还是不是人了？”

    “我！”燕丹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一声：“小时候，我和他一起在赵国当质子，的确玩得很好。但后来，他当上秦国大王，一切都变了。我被送去秦国当质子时，我本来还开心的以为能见到好友，可他……”

    他没再说下去，但荆轲似乎感受到了那种痛苦和憋屈。

    按照史记的描述，“太子丹与王善”，“秦王少时与丹欢”。

    看得出来，两人小时候玩的非常好，或许正是因为两人都是质子，同病相怜。

    而等到燕丹被送去秦国当质子，却变成了——“王即位丹为质于秦王不礼焉”。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始皇帝全然没有见到昔日发小的欢喜，这件事也成了两人决裂的契机。

    “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比如那时候始皇帝还没收揽大权，觉得他和你在一起玩耍，会让你受到牵连？”

    “扯淡。”燕丹冷笑：“那时候，他早就干死了嫪毐，干趴下了吕不韦，大权独揽，连韩国都已经被他灭了！”

    “呃……”荆轲不解：“那为啥啊？把你哄高兴点儿，让你将来当燕王，然后再让你投降，兵不血刃的拿下燕国不好吗？”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燕丹也是无奈。

    荆轲不禁瞪大了眼睛。

    不是，我就随便说说……合着你还真想过投降啊？

    …………

    「但，无妨，既然无法获得爱，那便施予爱吧。」

    「朕会爱着你们，朕会爱着天下万民！」

    「然而……朕的爱，真的是正确的吗？」

    「看着眼前这些一次又一次被自己击败，却又一次又一次站起来的“人类”。」

    「始皇帝眼神恍惚，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子民。」

    「永远被自己庇护着的子民，眼神清澈，毫无斗志，更毫无韧性，他们是绝对没办法像迦勒底这些人一样的。」

    「躲在长辈羽翼下的雏鹰，永远无法展翅翱翔。」

    「他明白的，他都明白的，这样的道理他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呢？」

    「然而，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朕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幸福的活着啊。”」

    「从没有被人爱过的他，只是……不想再有人体会到他的感受。」

    「恍惚间，他的身体似乎有一瞬间失去了力量，双腿微微一软。」

    「“方才……难不成是朕的膝盖弯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