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片刻,他伸手按下桌上电话免提键:“帮我把樊志学叫来。”
没一会儿,办公室门被轻敲两声。
“进来。”张扬应声。
樊志学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惯有的沉稳,几步来到办公桌前。
“坐。”张扬指指对面椅子。
等樊志学落座,直截了当地说:“志学,去调查一下杨三底细。”
樊志学愣了下,眼神闪过一丝疑惑,心里直犯嘀咕:书记咋跟杨三扯上关系了?
张扬多聪明,瞧出樊志学心思,笑着问:“你知道他?”
樊志学微微点头:“略有耳闻。”
“那正好,给我讲讲这人。”张扬身子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目光紧紧锁住樊志学。
从樊志学这反应,张扬心里有数,这杨三指定不是啥好鸟。
樊志学想了下说道:“书记,这杨三不是省油的灯。
他小混混出身,早年在街头巷尾瞎混,那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据说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案,当时警察都盯他好久了。”
张扬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眼神透着思索。
樊志学接着说:“后来不知走了啥狗屎运,搭上一条线,跑到灵泽市闯荡,一头扎进娱乐行业和地产领域,像条饿狼似的,见啥都抢。”
“在灵泽市,娱乐行业他几乎占了大半壁江山。
歌厅、大酒店、夜总会,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赌场,游戏厅、网吧,十有八九都是他的产业。
虽不敢说完全垄断,但也差不多了。
好多年轻人拿他当偶像,觉得他在灵泽市能只手遮天,牛得不行。”说到这,樊志学嘴角扯出一丝不屑:“其实啊,我年轻时也佩服过他,想着能像他那样风风光光,出门前呼后拥的。
可后来才明白,他不过是个小混混,能混到现在,全靠背后有人撑着。
政府真要收拾他,轻松得很,不过是给他身后人面子罢了。”
张扬目光一凝:“娱乐行业水这么深,那他在房地产方面呢?”
樊志学坐直身子,神情严肃:“他搞房地产,开发过两个楼盘。
可那质量,简直没法看。
建筑材料偷工减料,施工过程也是漏洞百出,跟闹着玩似的。
但奇怪的是,楼盘居然都卖出去了,而且价格还不低。
这里面的门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张扬心中暗自冷笑,这杨三,分明是打着投资的幌子,在各地巧取豪夺,扰乱市场秩序,简直是无法无天。
手指敲击桌面的节奏不自觉地加快,几十秒后,抬头问道:“他能在灵泽市如此肆无忌惮,后台是谁?”
张扬心里跟明镜似的,没有强大的后台,杨三这种黑恶势力根本无法滋生壮大。
在灵泽市那种复杂的环境里,能保他平安无事,还能让他不断扩张势力,背后之人必定位高权重,说不定在官场织起了一张大网。
樊志学微微凑近,压低声音,在张扬耳边说出一个名字。
张扬眼神闪过一丝了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果然是他。”
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张扬心里都有一本账,这位在灵泽市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像棵老树,根都扎到地底深处了。
杨三不过是他放在台前的一颗棋子,用来敛财和扩张影响力,说不定哪天就被当成弃子扔掉了。
“书记,杨三能发展到今天,全靠这位在背后撑腰。
双方利益牵扯极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要是杨三倒了,那位也得脱层皮。”樊志学补充道。
当下樊志学已认定自己是张书记阵营的人,这事儿谁都清楚。既然张书记询问,想来应该是和杨三发生了冲突,他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张书记这边。
张扬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那位把目光瞄向云栖县,显然是看中了这里的发展潜力。
今天杨三在杨明宇办公室拿刀威胁,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个人行为,而是一种试探,一种对云栖县权力的挑衅,就像一只恶狗,冲着你汪汪叫,还时不时露出獠牙。
要怎么解决呢?
这家伙就是个定时炸弹,今天敢在县长屋里动刀,明天说不定就敢做出更出格的事,比如在大街上公然行凶,或者煽动一群人闹事。
要是让他在云栖县站稳脚跟,以后的工作很难难开展了,说不定还会被他在背后捅刀子。
张扬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样的黑恶势力,绝不能在云栖县滋生蔓延。
他以为有后台就可以为所欲为,张扬偏不信这个邪。
要是他真敢在云栖县乱搞,张扬不介意送他进去,让他在监狱里好好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