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金巧才缓缓站起身来,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一头扑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放声大哭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而此时,张扬正在办公室里忙碌着。
他并不知道樊志学跟金巧之间的谈话,也不知道金巧正陷入了巨大的痛苦和挣扎之中。
他一心扑在工作上,想着如何带领云栖县的百姓脱贫致富,如何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这就是上位者。
有些麻烦事儿甚至不用他们出面,自然有下面人来摆平。
因为这事关一个集体,一旦张扬出事了,他们跟着一起要被打入冷宫。
所以樊志学不得不提醒金巧,让她认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女人毕竟是女人,有些时候太感性了,再加上金巧没有接触到这个层面,很容易被人利用。
可以说,樊志学来警告金巧,也是代表着一个集体的意志。
他是县委办主任,县里大管家,也是张扬大管家,有些麻烦事儿,必须要他站出来摆平。
张扬不方便说的事儿,不方便做的事儿,都应该由他来做。
比如他和金巧说这些,张扬可能猜不到吗?
未必吧。
可他却只能当做不知道,默认了。
这就是上位者的无情。
张扬无情吗?
不算。
可有些事情,必须无情,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这些金巧都不知道,更加不了解,因为她还没到那个位置,有些东西自然不了解。
金巧哭累了,渐渐睡了过去。
在梦中,她看到了张扬,张扬正微笑着向她走来,伸出手想要拉她。
她兴奋地跑过去,可就在快要碰到张扬的手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张扬吸了进去。
金巧惊恐地大喊着,却无济于事。
“不要!”金巧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满身是汗,衣服都湿透了。
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经过一番痛苦的思考,金巧终于做出了决定。她不能离开张扬,她要留在张扬身边,哪怕只能默默地陪伴着他,哪怕要承受外界的风言风语。
她相信,只要自己小心谨慎,一定不会给张扬带来麻烦的。
于是,金巧起身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一身干净漂亮的衣服,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金巧,你要坚强,你要为了张书记,也为了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女人总之不满足这话一点不假。
难道金巧真的只甘心做张扬见不得光的女人?
未必。
一开始也许这个想法,可时间久了,心里肯定会多了一些其它的期待。
再加上她和张扬都属于单身,她的颜值和身材更是没得说,有点女人的想法在正常不过了。
只是樊志学这一盆冷水浇的及时。
要不怎么说,樊志学和金巧说这些到是有没有张扬的算计,没人清楚。
哪怕樊志学也未必清楚吧。
要不咋说上位者最难伺候,他们站得高、看得远,考虑问题复杂周全,常人难以揣度其心思。
一件小事,在他们眼中或许关乎大局,稍有不合心意,便可能招来不满。
他们身处高位,对身边人要求严苛,既期望下属能力出众,又担心其锋芒过盛威胁自身。
而且,上位者决策常从整体利益出发,有时不顾及个人感受。
下属即便全心付出,也可能因未契合其隐秘需求,而遭否定。
这种难以捉摸的脾性和要求,让身边人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仍难保不犯错。
张扬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中的钢笔在文件上沙沙游走,一个个名字、条款随着他的动作被确认、定格。
桌上文件堆积如山,虽多数不甚紧要,已交由樊志学代签,但仍有不少需他亲自过目批示。
窗外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片片光影,办公室内安静得只能听见钢笔与纸张摩擦的声响。
就在他批阅文件时,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进来。”张扬头也不抬,继续在文件上签字。
门缓缓打开,樊志学走了进来。
张扬抬头看到是樊志学,嘴角微微上扬:“志学啊,进来坐。”
“好的书记。”樊志学不客气,来到张扬对面坐下继续道:“书记,这几天您不在,县里工作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张扬放下手中的钢笔,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认真聆听。
樊志学清了清嗓子,神色郑重:“书记,县委办这边,首先在会议组织安排上,严格按照您之前定下的规矩和流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