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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帝庙。
人头攒动,围观者甚众。
胡斐陪着钟四嫂母子立在一旁。
正中央的北帝神像下,陈钰合着双眼,地上跪着的凤一鸣脸色惨白,哆嗦着害怕不已。
但听远处传来叫喊。
二十多手执熟铜棍的五虎派弟子将人群分开。
一个矮胖的中年汉子箭步跑来。
正是凤天南!
“爹!”
凤一鸣惊喜大叫。
凤天南却是理都不理,大步上前,一记耳光甩在他的脸上。
弯下腰,揪住他的衣襟骂道:“畜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惹陈爷生气!”
“我,我没有...”
凤一鸣被这耳光打的七荤八素,脸顿时红肿了起来。
本欲为自己争辩,想说对方就是为钟阿四一家的事刻意来找茬的,却见凤天南一个劲的冲他使眼色。
顿时也不说话了。
打完儿子,凤天南才抬头看向陈钰,赔着笑脸道:“陈爷,您是傅大帅的贵客,总归是我这儿子处事不当,惹了您不快,这样吧,我叫人备个酒席,亲自给您赔罪,您看如何?”
陈钰睁开眼,瞥了他一眼,笑道:“南霸天,凤老爷名头响亮啊。”
“都是虚名。”
凤天南摇头道。
暗道自己昨晚看走了眼,昨晚光想着如何讨好傅康安,却忽略了对方身旁的这人。
早知道也该送礼的。
却听陈钰悠悠道:“名头再响,也不是你儿子偷我凤凰肉的理由,我就养了那么一只凤凰,现在被他吞了,你说我跟谁说理去。”
凤天南嘴角微微抽搐,心知陈钰是在为钟四嫂的事故意刁难。
勉强笑道:“这事是他做的不对,这畜生嘴馋的很,陈爷,在下愿意奉上千金,您看能不能...”
陈钰似笑非笑,这老东西挺机智的。
担心抵赖没有偷吃,自己会跟钟四嫂一样,让凤一鸣剖腹验证。
索性干脆认了,以财货解决。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胡斐恶狠狠的瞪着凤天南父子:“陈兄的凤凰天下仅此一只,却被你这狗儿子偷吃了,别说千金,就是万金,十万金,又待怎样!”
他极有侠义之心,适才进殿时,见地上血迹斑斑,想起钟四嫂被逼无奈,刀剖儿腹,这些穷人被这些恶人欺压,心中有滔天怒火。
“这位是...”
凤天南视线扫过胡斐,又道:“小爷说的是,总归是犬子不对,陈爷若要赔偿,说个数,便是在下变卖所有家产又有何妨。”
他就凤一鸣一个儿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正说着,又是一大群官兵赶到,与之同来的,还有个枯瘦中年男子,衣衫破破烂烂,身上还有血渍。
那钟四嫂怀中的孩儿见到此人,立刻哭着跑了上去,叫喊着:“爹~”
傅康安大步进了北帝庙,微笑着同陈钰打招呼:“陈盟主,今天怎么有兴致出来走走。”
走上前踹了凤天南父子几脚,厉声骂道:“狗东西,佛州的蛀虫!你等干的好事,为了田产就栽赃陷害别家,酿成惨剧,倒叫陈盟主看了笑话!”
这位傅大帅骂人时极有威势,贵公子不怒自威,吓的围观者噤若寒蝉。
见陈钰看向自己,傅康安板着脸哼道:“来人,将他们给我送进大牢,交给有司定罪判刑。”
这是他跟凤天南商议的结果。
钟阿四的事闹的满城皆知,陈钰莫名其妙要为这老汉出头,傅康安不想同他交恶。
只能想个办法先把凤天南父子保起来。
待到他跟陈钰离开佛州,再放出来就是了。
官兵上前,押住凤天南父子,正要带下去,忽听陈钰开口:“先剖腹。”
凤天南原本心中窃喜,随着陈钰这么一句,猛的抬起头来,眼神很是怨毒。
惊慌失措的看向傅康安。
傅康安微微蹙眉,心里也有火气,这里是清国,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你这南境之主发号施令。
“陈盟...”
“傅大人。”
陈钰干脆打断了他,面色自若:“我就是要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偷的,你也说了,这父子俩在佛州坏事做尽,按照你大清律法,也是该凌迟处死的,早死晚死,不都是死。”
“就是!”
胡斐冷笑道:“傅大帅,你该不会是想包庇他们,待我们走后,便将这狗父子俩放走吧。”
“你...”
傅康安面色一冷,他素来骄傲,怎容这不知何处来的江湖草莽对自己颐指气使。
但见周遭数不尽的百姓眼神汇聚到自己身上。
良久,他冷哼一声:“好,就按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