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问:“你好,解放军同志,你找谁?”
王学十说:“我找我弟弟,王学会。”
“哎呀,是我们班的,我是他的数学老师,这个学生逃学躲课,真是没办法了,废掉了,现在老师也不管了,他现在应该是在宿舍睡懒觉。他在转角的瓦房里,上面写着初二乙班男生宿舍,我还有课,你去找,给他做做思想工作,再见。”他用手指指。
王学十顿时生了一肚子闷气,直奔宿舍,他来到初二乙班宿舍,上下铺搜索,看到一处弯凸八翘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蒙头大睡,那一刻应该是11点钟,王学十用打雷声一般地吼叫:“王学会!”
王学会一下子如同触电般从床上起来,穿一身天蓝色服装,他惊吓的表情分不清眼前这个穿军装的人是谁。他全身抖动着,等稍微回过神来,他才知道是自己的哥哥,他又激动又紧张又羞愧结巴着说:“二······哥!”王学十本想上去揍他一顿,可是想到自己长久不见,平时又想念,愤怒的拳头又变成柔软的手掌。
王学十说:“今天不上课,就算了,咱们回家去看父母,书还得读完,至少初中毕业。穿上鞋子走吧!”
一路上,就没谈不愉快的事,问了家中的情况。走在这条从鹿山乡到飞燕村的路上,熟悉的山野,熟悉的丫口,熟悉的马樱花和蜜桶花,开满山头,花香扑鼻而来,令人振奋,鸟语叽叽喳喳,倍感田野风光淡定与宁静、轻松。路边那些曾经熟悉的成材的青松树,变成一个个桩头。
王学十说:“这些树破坏严重,山里的腐殖土铲得光秃秃的,山也受伤,树也灭绝,这个可爱的家乡,生态环境恶化了,就没人管吗?”
王学会说:“二哥,没人管,村里的人勾结外面的人,夜里偷砍,现在都在搞活经济,只要能赚钱的事,都有人干。飞燕村最大的资源就是树。”
王学十说:“照这样下去,过几年我再回来,可能树也光了,荒山变成耕地,满目疮痍,人们为了生活,也许山不青,水也不再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的人们难道就找不到其他经济发展的农业项目?为什么要把赖以生存的可爱美丽的家乡的环境破坏呢?这是一种慢性自杀的自我毁灭,迟早大自然会报复的。”
王学十走进飞燕村,又听到久违的鸡鸣犬叫声,他遇到村人就热情打招呼。拐进弯弯曲曲的农村小道,王学十看到妈妈正在用木棍敲打玉米棒子,父亲在整理自己从山里挖来的草药。
走近妈妈,王学十丢下包,张开双臂,抱着妈妈:“妈妈,我探家回来了。”
妈妈说:“好,好,回来好,让我看看。”
妈妈慈祥的脸面布满皱纹,如同大地上纵横交错的山川,她细细地端详着王学十,眼睛因为激动而热泪盈眶,她用粗糙且沧桑的手抹去幸福的热泪。
王学十说:“妈妈,你老了许多。”
妈妈说:“岁月不饶人!”
父亲王治山看到儿子回来了,妈妈正和儿子热乎,他不无嫉妒感慨地说:“儿子与娘的热度比父亲高,感情更深些。”
王学十脱开妈妈,拉住父亲的手:“爹,这么多年辛苦了,这一年多脸上皱纹更深了,特别是两侧的法令纹又深又长,这一年是苦了。”
父亲说:“你姐分家后,帮助你姐家还十年前的贷款,她们借房子住,又出力又出钱帮她盖房。你哥的婚定了,可左也不结、右也不结。你两个兄弟读书负担不轻,书也读不好,难啊!人老了,不值钱了。”
王学十说:“不说那些了,这是我从千里之外带来的茶叶,土特产品,你们尝尝。”
亲朋好友听说王学十当兵探家回来,晚上热闹起来。母亲炒了许多瓜子,将王学十带来的土物产分给大家吃。这种热闹,在父母心中,比过春节还热闹。
王学十将部队生活讲给大家听,把最重要的九华山那次奇遇,讲给父亲听。然后将那个师傅给他的那个金色布包拿给父亲,说这是家历,这张地图有个秘密。
王学十希望明天早上就去药灵寺找那个被埋藏半个世纪的秘密。第二天一早,王学十和父亲乘车走了一百多公里,然后步行到达药灵山脚下,找到一户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