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林,娶了女人啥滋味?”
张文林说:“啊!好,结婚才知道自己是男人,别以为站着撒尿才是男人。啊,找个女人嘛,是来伺候我的,被窝是暖的,饭菜是热的。过去一个光棍汉子,瞎寂寞,睡得不踏实,夜长梦多,有力无处使,现在呢,做了那点事,睡得可香了,这不比干重体力活,比种庄稼痛快舒服。她娘的,干那事还会上瘾,一到晚上就想干那个,哎呀!你以后睡了媳妇就知道了。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皇帝要找好多好多女人,一句话,图个快活。我家里来信说,我媳妇有了,这不,我自己舒服过后,还升级为爹,来年还多一份口粮,再过几年多个帮手。我本想不回来铁路局,可村里挣不到钱,为了老婆,还有一家人,我就出来了。”
“你真行,成分好。”王治山摇晃头说道,\"我就不成了,富农成分,找不到媳妇。四清运动定婚后,我那个相好,吐故纳新入组织后,把我休了,这几年我每次回家,我妈请媒人带我走遍方圆五十里地几乎所有村庄,去提亲,一听说我是家庭条件不好就摇头了。礼貌的人家摇摇头,不礼貌的人家就说难听的话,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有十分难听,说我是憨狗咬石蛳子-也敢开口。我已经失去信心了,我最大的感叹是-不是我不如人,是命不如人啊,生来的根就是富农。”
“王治山,王治山,你有两封信。”一个工友说。
王治山喜出望外,用强烈期待的目光,撕开第一封信。他严肃的看完,怒火中烧,“沙沙”地将信撕得粉碎,撒向空中,发黄的信纸像秋天枯黄的落叶在风中摇荡。骂道:“你就是个天上的仙女,老子今生也不望你一眼,复婚,没门,老子宁愿找一个母狗,也不要你。”
他恢复了神情,打开第二封信看,是母亲写来的,说是帮他找了个远方的一个表妹,还有些亲戚关系,姑娘愿意见面,说是如果成了,就更好了,是亲上加亲。还说找别家姑娘是一点希望没有,家庭条件不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不小了,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人家不嫌弃我家条件,姑娘也长得不难看,平时在公社唱歌。望见信速归。
王治山问:“文林,现在的姑娘、家人都喜欢什么东西?”
张文林说:“怎么?又有戏了?”
王治山说:“我妈给我找个表妹,叫我回去相亲,你说怎么办?”
“好说。”张文林说。
“你说要买点什么东西回去见面?”王治山问。
“过来,我教你,随便花一个月工资,就找个媳妇,有些人花钱也找不回来媳妇,钱不是主要的,甜蜜的糖也没有用。但是呢,小礼物赠送一点是必要的。钓女人呢,最高的法术是······”张文林说。
张文林停一会儿说:“不告诉你。除非到城里请我下一次馆子。”
王治山说:“行,行。”
“听着,见面后,见到岳父岳母要尊重加礼貌。对姑娘呢要甜言蜜语,比什么都管用,胜过成千上万的钱财。”张文林说。
王治山说:“我平时话少,都因为太多太多思想运动。口才不好,还会害羞。算命先生说我犯闭口煞。”
“笨蛋,你说表妹很好看,美,就行了。其他的,你表现好一点,谁都知道,你有文化,力气最大。你把你最优秀的一面表现出来就行。”张文林说。
王治山在114分队表现比较好,向队长请了假,也准许了。到会计那里取自己的工资,被新上任的会计王木森为难了。原本这个会计是王治山的,因为他出头说王治山阶级成分问题,夺他王治山的职务,加之王木森自认为自己摔跤最强,结果一次王木森偷袭,低头要抱住王治山双脚,结果王木森反而被王治山双脚卡住头,双手被王治山抄住往上抬,如同卡住鸡的翅膀。失败后,处处与王治山闹情绪,因此,这次领工资,故意刁难,队上是有钱,但心里不爽,故意拖延。
无奈之下向张文林借了三十元钱,邀请张文林到省百货大楼买东西,请张文林参谋给姑娘送什么礼物,给未来的岳父岳母什么礼物。
可进城不容易,省城以盘龙江大街为界,八派与炮派随时文斗,路过街道,都会被盘问,只要派系不一样,准挨皮肉之苦,有的直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