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的刚好,本宫正好要治禁卫军统领庞望等人的乱闯宫门一罪!”
“如今,皇帝你在此,哀家欲请你一同观刑。”
“如此,才能让宫中众人 知道什么叫令行禁止、谨言慎行!”
潜台词:我林清雪不仅要惩治人,还得当着你周凌轩的面,教训你最忠心的狗。
果然,当周凌轩听到林清雪这席话后,嘴角浮现隐忍的怒意,随后,男人只能勉强压制道:
“庞望几人虽然有过,但也是为母后您的安危考虑,朕觉得,此事,应当酌情处理。”
听到此处,庞望眼里瞬间,闪过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他就知道,主子宽宥待人,自不会寒了他这个忠臣的心。
可林清雪面色不变,语气不疾不徐道:
“既然是皇帝你发话了,哀家自然是要给个面子的,但国法难改。”
“如此~就减免一棍,赏庞望四十九板子!”
“若是不行惩处,则国法难遵,传出去,哀家的名声又放置在何处?”
“皇帝,你得明白,哀家已然退让,若再从轻,天下人就该耻笑哀家假公济私。”
周凌轩看着很是强势的林清雪,心里很是羞恼:
该死,太后这次如此咄咄逼人,可自己也不能表现对于庞望的过于袒护。
毕竟,天下臣民都睁眼瞧着呢!
“母后此行,处理得当,朕自然没有意见。”
“很好,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人,把这几个以下犯上的奴才,拖下去,重重责打!”
很快,院中传来了一声声沉闷的板子声,以及侍卫们压抑的闷哼声。
林清雪却悠闲自得地坐在软榻之上,甚至,她还有闲情雅致喝茶润喉。
原主之前就是太给皇帝脸了,才会让这头白眼狼得陇望蜀。
忘记自己不过是粗使宫女所生,且生来母亲就断气而亡,若没有原主及其背后的母族帮衬。
他一个受先帝厌弃之人,如何能够爬到今日的高位。
怪只怪原主一家忽略了人的劣根性,当你将一个低贱之人手捧至皇位之时,这人的得权后,就会想要将当初见证他卑贱之人除之而后快。
因为,在这个时候,你不是他所汲汲渴求的助力,不过是他扭曲心路上的绊脚石而已。
“母后,朕记得御书房内还有奏折未曾批阅,想先行离开,明日再来给您请安。”
“无碍,皇帝政务繁忙也是正常,哀家自当理解。”
林清雪冷淡回应,脸上并未有太多表情,身子都未曾挪动半分,她居长又有孝道压制,根本不必对皇帝卑躬屈膝。
周凌轩刚踏出门槛,行走至挨打的庞望时,闻到让他近乎呕吐的血腥之气后,则默默加快了步子。
未曾看到那半趴下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
人心都是肉长的,庞望心里忽然觉得很失望:
原来,他的孝忠之心,并未得到该有的重视,皇上没有褒奖、没有安抚,只余下他肚子承受这些沉重的板子。
“主子,您刚才是否该给陛下一些面子,毕竟,这庞统领,也算是皇上看重之人。”
林嬷嬷担忧出声,她作为林家送进宫中的家生嬷嬷,最是知道主子的不易。
更担心因为这些,反倒是让主子跟皇帝这对半路母子心生隔阂。
“嬷嬷,哀家知道你的意思,但有些事,退一步,别人就会嚣张一寸。”
“今日,他庞望敢在没有任何通传下带刀闯入,难保来日,不会直接将刀剑架在哀家头颅之上!”
因为室内只有她们二人,面对原主的心腹,林清雪自然没有掩饰对庞望等人的深恶痛绝。
林嬷嬷一听,打着扇子的手微微停顿了几分,心里也替主子叫屈。
【是啊,今天夜之事,本就是那些人的过错,倒是她胆怯了。】
“都是老奴多嘴,还望主子莫怪。”
“无事,嬷嬷,你可记得,今日前往哀家殿内焚香的宫人是何人?”
只暂时收了些利息,接下来,就该进行抓内鬼一事。
“嗯,老奴记得,今日乃是二等宫女云香进入内室焚香,本来应当是绿云,可是,她今早跟老奴告了假。”
听到这里,林清雪心里瞬间有了计较:
看来,第一个叛徒,就藏在云香和绿云这两人之内。
御书房。
周凌轩气势汹汹回来,脸上都是阴沉无比的寒意,忽然,男人扬了扬右手,身后的太监,立即俯首倾听。
“去,等庞望受罚之后,你亲自去问话,务必弄清楚今夜发生何事,让他一丝一毫都不许有丝毫的隐瞒。”
“另外,让人盯紧太后那边,不能放过蛛丝马迹。”
孙德宽闻言,立即朗声称是,弓着腰下去督办皇帝移交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