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是,毒杀皇叔李景遂,如同跗骨之蛆,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越来越多的“证据”被翻了出来,指向他这个太子!
朝野上下,暗流涌动,质疑和恐惧的目光无处不在。
他环视着眼前仅存的几个心腹,钟谟,眼神闪烁,精于算计,禁军将领赵铎,面容冷硬,手握部分宫卫兵权,幕僚马冥,一脸病容却心思狠毒。
还有掌管部分京城戍卫的柴克毅,沉默寡言,唯命是从。
“孤,已是退无可退!”
李弘冀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父皇听信谗言,猜忌日深。再等下去,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幕僚马冥,此刻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他猛地咳嗽几声,声音尖细而急促:“殿下明鉴!如今朝堂,正是天赐良机!宋齐丘等老臣已诛,宗室之中,景遂死,景达远贬!”
“唯殿下您,是陛下嫡长,又掌有护卫京畿的部分兵权!此乃千载难逢之机!”
他顿了顿,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如同毒蛇吐信:“陛下年事已高,龙体欠安,近来更是昏聩不明,时常酒醉,朝中文武,缺员严重,人心惶惶。”
“此刻发动兵谏,实为‘保社稷’!只需控制宫禁,请陛下移居别宫,尊为太上皇,颐养天年。殿下您,便可顺理成章,登临大宝,主持大局!”
“兵谏?”
李弘冀眼中精光爆射,这正是他心底盘旋了无数次的念头!
只是此前或时机未到,或顾忌人言。
如今,父皇的猜忌、旧案的阴影、朝堂的虚弱,如同三把烈火,彻底点燃了他心中对权力的疯狂渴望和自保的绝地反击之心!
他不再犹豫,猛地一拍桌案:“马先生之言,正合孤意!孤岂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