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是……”
她声音发紧,眼神里满是慌乱。
看着陆爷爷坚定的眼神,梅洛在他耳边小声道:
“你爷爷去过南粤吗?”
霞姐茫然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啊,不过小时候爷爷经常外出,一去就是好几天,每次都是家里的粮食刚吃完,他才背着鼓鼓的布袋回来。”
她抬眼看向梅洛,神情担忧道: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爷爷刚才说,都猜对了算他输,这可怎么办?万一那畜生……”
“放心吧,你爷爷是想羞辱他呢。”梅洛语气平静。
当陆爷爷说出两人都猜对算他输时,梅洛就知道这老头子绝对是个骰子高手。
因为,没有人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敢说出这样的蠢话。
之所以问他有没有去过南粤,是因为他那个骰盅,和自己出山那天老师拿的两个一模一样。
很多老一辈的千门人,特别是玩骰子的,都喜欢有一个自己私人的骰盅。
就算平时不用,也会随身带着。
就像男人,总喜欢有一辆自己的车一样。
此时,梅洛倒不关心陆爷爷的输赢,而是想看看他接下来的表演了。
龙彪眉头猛地皱起,眼里闪过一丝怀疑,追问道:
“此话当真?”
他当然知道,陆爷爷是在藐视他,是在侮辱他。
但比起那块玉佛,和眼前丰乳婀娜的霞姐,这点藐视算得了什么?
陆爷爷慢悠悠把玩着骰盅,眼皮都没抬一下,眼神轻蔑地扫过龙彪:
“我陆天明这几十年来,什么都没学好,但有一点,说话从不放空炮,你大可放心。只要你猜对我的,或者我猜不对你的,都算我输。”
得到陆爷爷的确定,龙彪嘴角狠狠扬了扬,开口道:
“这口说无凭的,我得找个裁判。”
他直勾勾盯着霞姐,脸上挤出奸笑:
“晓霞,你来当这个裁判正好,反正,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哈哈……”
“畜生!”
霞姐厌恶地别过脸,狠狠瞪了他一眼,声音都在发颤。
看来龙彪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其实这个裁判谁都可以做,无非就是核对点数。
他之所以非要让霞姐来当,是想羞辱陆爷爷。
你看,我们俩对赌,你孙女做裁判,无论输赢,传出去都显得你陆天明输了气势。
“她不能当裁判,千门有规矩,六亲不参局,更何况还是自己的爷爷和别人赌……”
梅洛看出了他的险恶用心,连忙出言制止,最后说道:
“这个裁判最好的人选,就是段村长。他不仅在村里德高望重,还是村里的话事人,由他来做这个裁判,我想大家都没有意见吧。”
说着,他看向围观的村民。
村民有的支持龙彪,有的支持陆爷爷,但都不约而同点点头。
“可以,村长平时就爱帮人主持公道,他当裁判,对双方都公平。”
刚刚和陆爷爷说过话的一个大姐,首先附和道。
陆爷爷抬眼瞥了梅洛一眼,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
见众人都同意让村长当裁判,龙彪也不好再反对,于是说道:
“好,那别废话了,开始吧。你先摇还是我摇?”
龙彪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村长看了两人一眼,郑重地走到中间,拿过骰盅和骰托往桌上一放,神情严肃道:
“既然大家都信得过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赌局开始前,我得说清楚规则。”
他这副严谨的样子,倒真有几分裁判的架势。
“说说说,快点说,老子都等不及了。”
龙彪不耐烦地挥挥手。
“第一,赌注和玩法就按你们刚才说的来。我要强调的是,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答应过的事,无论输赢都不能反悔,更不能动粗耍赖。”
说着,他扫了一眼龙彪带来的人。
那几个人正往土铳里填火药。
他是怕待会儿场面失控,特意提前打预防针。
“第二,桌面不平,容易滚骰子。所以两位落骰时,骰盅务必扣在骰托里。为了公平,落骰后谁都不能再碰骰盅,由我来开盅,两位没意见吧?”
还别说,这段村长挺细心。这坑坑洼洼的桌面,开盅时骰子很可能滚动。
万一有一两粒斜着,点数就不好算清楚了。
“没意见。”
龙彪抢先表态,陆爷爷也跟着摇了摇头。
“最后,你们谁先摇?”
“他先来吧,如果我猜不准,就不用摇了,直接认输。”
陆爷爷慢条斯理地说。
村长把骰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