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甚至没再看我一眼,只在玄关处顿了顿,留下几句漫不经心的'善意'提醒。
“我还会来找你,别想躲。”
“早点离开姓俞的,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听话。”
“不要以为我会把申爷的警告放在心上。申家是有些能耐,在京市算个人物,可实力跟齐家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真要硬碰硬,伤的绝不会是我齐家。”
“想必,你也不愿意看到整个申家因为你被卷进浑水,整天提心吊胆,日夜难安吧——”
此刻,我瘫软在沙发上,丧彪凑过来,用脑袋不停蹭我的手背,喉咙里发出安抚的呜咽声。
可我连抬手摸摸它的力气都没有。
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他那股冷冽的气息还弥漫在空气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肋骨生疼,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钝重的恐慌。
耳边反复回响着他最后那些话,一字一句,扎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觉得把我困在身边,能弥补过去亏欠?
还是非要把我拖进他和林方媛的泥沼,才算甘心?
为何老揪着我不放?
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围着他转的林多一,那些信任和爱意早被他亲手掐灭。
现在这样不过男人的胜负欲作祟,不甘心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捡走,不甘心我选择俞庭威?就像小孩子被抢走玩具,非要抢回来才肯罢休。
可我不是玩具。
这是我的人生,是我拼半条命才想重新拼凑起来的安稳。
齐非渊,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罢休?
之后,我仍旧回到申公馆。
因为小姨生了,生了个大胖丫头。
这几天,申公馆里的喜气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闻毅升职成'女儿奴',抱孩子的姿势从僵硬到熟练,整天对着襁褓里的小家伙傻笑,走路时刻轻手轻脚。
家族群里更是热闹,长辈们的红包一直没停过,祝福语刷得飞快,连平时最严肃的几位长辈,发的语音里都带着笑意。
看着满屋子的烟火气,听着婴儿偶尔的啼哭和家人的笑声,心里那点被齐非渊搅起的阴霾,似乎被冲淡了些。
舅舅听说俞家那边已经初步定下来,便想着趁热打铁,亦防夜长梦多,眼看快到年关,家里又添新成员,正是热闹的时候,便邀请俞庭威过来吃顿便饭。
俞庭威来得很准时,手里提着给小姨和新生儿的礼物,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跟长辈们问好时礼数周全又不失亲近。
饭桌上,舅舅们拉着俞庭威闲聊,闻毅则眉飞色舞讲着照顾新生儿的趣事。
这样的其乐融融,与我在俞家完全不同,空气里都飘着松弛的暖意,长辈们看俞庭威的眼神,是真的把他当半个自家孩子疼。
可筷子碰到碗沿的瞬间,齐非渊那冷冽的警告又猛地钻进脑海,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紧。
这满桌的笑语,会不会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平静?
席间推杯换盏,长辈们兴致勃勃,等过了年,约上俞家的长辈见一面,把订婚的彩礼、流程这些具体事宜敲定下来。
大舅拍着俞庭威的肩膀笑,说要让他风风光光把我娶进门,俞庭威笑着应下,眼底的温和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
吃完饭,我和俞庭威沿着小区的步道散步。
冬夜的风带着凉意,他把我的手揣进他的大衣口袋里,指尖传来安稳的温度。
我们聊着该去哪家珠宝店挑婚戒,订婚宴的礼服要选香槟色还是米白色,市区那家临江的酒店视野好,还是近郊的温泉山庄更清净。
话题一句接一句,看着热闹,底下却藏着没说出口的暗流。
我没提他眉峰间那道始终没舒展开的褶皱,他也没问我总是忧心忡忡的走神。
走到湖边,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眼底的温和沉淀下来,变成一种近乎心疼的了然,“多多,别担心,我们会好的。”
我抬头撞进他的目光里,那里面没有逼迫,没有算计,只有稳稳的托举。
无数的话想说,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化作一声轻轻的“嗯”。
这个年过得分外热闹,称得上是阖家团圆。
申家添了小千金,一大家子围着那团粉嫩的小肉球转,小家伙哪怕只是咂巴下嘴便能逗的全家笑声不断。
而我和俞庭威的婚事被提上日程,长辈们见面总爱笑着打趣几句,说要赶在开春前把礼数都备齐。
更让人松快的是,林方媛的事总算有了了结。
年前那场风波彻底将她从娱乐圈连根拔起,网络上再也搜不到她的任何消息。
官方通报里,她的奖项被悉数取消,涉嫌贿赂的相关官员陆续被查,参演的影视剧全线下架,综艺片段被一剪没,此后再没在任何公众场合露过面。
听说她被齐家禁足,被'时